“都是些剩饭,大人若是喜欢,奴婢再给您做就是。”
“就这个,极好。”君青蓝微笑着示意容含将碗端走。
端王府的马夫刘伯是个神医是么?那么,这一碗鱼羹便不能糟蹋了。若是连他也说鱼羹没有问题,那才是真的没有问题。
“郡主今日用剩下的鱼羹还有么?”
“这个倒是没有的。”厨娘摇摇头:“郡主的膳食通常都是由张嬷嬷伺候,待奴婢将膳食做好之后,张嬷嬷便会将郡主的膳食领走。郡主剩下的便由张嬷嬷来用,通常送回到厨房的只有剩下的空碗,今日也是如此。”
君青蓝眯了眯眼:“郡主今早不是昏倒了?”
一个人若是身体不适还能有胃口?
“是昏倒过,却只有片刻功夫。思琴才说要去禀报王爷,郡主和张嬷嬷便都醒了。”
这话叫君青蓝很是意外。她很清楚自己昏倒后直到第二日才醒来,李雪忆昏倒的时间居然……只有片刻?在普宁寺中那一日,她同李雪忆始终在一处。使用的物品也相差无几。这样的局面是在笑话她身体孱弱么?
“我去瞧瞧郡主。”
君青蓝半垂着眼眸出了厨房。思琴等人还在院子里候着,容含抱着剑站在海棠花树下。他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瞧着院子里这几个下人。然而,他的目光里分明没有焦距,瞧着没有半点杀伤力。即便如此,却也根本没有人敢反抗。
君青蓝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容含一定要留在端王府。但他分明对所有人和事都不在意。君青蓝并没有探究他人**的兴趣,慢悠悠自他身边走过,朝着李雪忆房间走去。耳畔忽有风声一紧,下一刻便瞧见容含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
“郡主乃千金之躯!”
“我要查案。”君青蓝有些无奈:“与郡主相关的人与事都是重点盘查之事。”
所以,男女大防这种事情就没有必要对她来讲究了吧。
容含微颦了眉头,却半点没有让步的意思。瞧了她一眼,冷冷说着。然而,他才转了身便听见院外有急促脚步声传来,夹杂着大声叫喊。
“君大人在么?快随奴才走!”
君青蓝听出是容喜的声音,吃了一惊。容喜日日跟在李从尧身边,性子中便也沾染了几分他的影子,做事沉稳得体,无论什么时候瞧着他都亲切和善。这是遇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居然急成这个样子?
容含自然也听来的是自己兄长,便止了脚步,同君青蓝一起,朝着海棠苑门口观望。
容喜跑的脚下生风,一眼瞧见君青蓝便朝着她冲了去:“大人快来!”
“出了什么事?”
容喜瞧着瘦弱,力气却大的惊人。将君青蓝给扯得一趔趄,忙将身子朝后仰了仰,才稳住了身形。
“出大事了,恕奴才没工夫同您解释。您到时候自己瞧瞧就知道了。”
容喜边说着便已经扯着君青蓝跑出了老远。两人却并没有上揽云阁,反倒套了马车自后门出去了。
“快快快!”容喜并没有安安生生坐在
马车里,他一手挑着车帘一手撑在车板上,不叫自己被飞驰的马车甩出去,一边不迭声的催促着车夫快走。
君青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瞧见他的样子心底便也渐渐郑重。容喜忽然出现将她带走定然是李从尧的吩咐,能叫这二人如此应对之事,只怕不同寻常。
在这种时候,端王府可再不能出什么大事情了!
“公公。”车夫忽然停了马车:“前面人太多,咱们马车过不去了。”
君青蓝抬眼,自容喜挑起的车帘往外瞧去。马车前的大街上居然真密密匝匝围满了人,使原本就有些狭窄的街道瞬间变的拥挤不堪,马车无论如何也过不去了。
“嘿!”容喜急的狠狠叹口气:“君大人,只得请您下车了。咱们挤进去吧。”
“好。”
君青蓝原本就不是娇贵的人,随着容喜跳下了马车。辨了辨方向,这才认出眼前是德化坊。在查访阿勇案子的时候,她曾经将德化坊走了个遍,对这地方也算是熟悉。德化坊房屋密集,人口众多,住着的都是燕京城里生活在底层的百姓,性子大多粗鲁。在这样的地方,说话做事都得注意着些。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引起冲突。
“麻烦各位,让一让。”
容喜将嗓门拔高了,一手扯着君青蓝便挤在了人群里。然而,同德化坊这些苦力出身,练就了强壮体魄的百姓比起来,容喜和君青蓝都实在太柔弱了些。容喜折腾了半晌,出了通身的透汗,也没能挤进人群里去。
正焦急不堪的时候,忽听到身后街口有男子清脆而兴奋的声音传了来:“兄弟们快来瞧瞧呦,前面街口有人在撒钱呢。去晚了可就没了。”
这一声虽然嘹亮,音量同容喜方才比起来却差的远,却奇迹般的叫嘈杂的街道中静了一静。下一刻便见人群如潮水一般朝着街口涌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在君青蓝的面前腾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道路的另一头,穿着剑袖飞鱼服的姜羽凡正朝着她眨眼,三两步便走在了她眼前。君青蓝瞧的叹为观止,还能有这种操作?
“快走快走,一会等他们再回来,咱们可就过不去了。”
姜羽凡拿手按住腰间挂着的绣春刀,第一个朝着里街跑了去。君青蓝和容喜紧随其后。
“怎么样?”姜羽凡侧首瞧着君青。有些时候啊,做事情得动动脑子。”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