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小周在喇叭里通知,你们这一路还有不少任务嘛!陆所长有事快去忙,不用管我。”徐随珠收拾好碗筷,欢快地说,“我下午准备补个眠,然后出套期末模拟题。”
这是出门前就想好了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套试题,回去送学生做礼物。
陆驰骁哑然失笑:“你就不怕被他们套麻袋啊!”
好不容易出趟国门,不给他们带点外国特产也就罢了,还要送一套难度系数不会小的试题……这真的能叫礼物?
曾经的学渣、如今看到满篇文字依旧眼晕的陆大佬表示牙疼。
“放过你那些学生吧,也给你自己放个假。”陆驰骁拉起她说,“走,要睡也等会儿再睡,刚吃饱起来活动活动,陪我去上层转转。等会儿我去指挥室了你再回来补觉。”
“要去甲板上吗?”
甲板上风大,她把包子爹收拾行李时、给她塞进行李箱的一条范教授送的波西米亚风羊绒披肩翻出来,裹在了身上。
陆驰骁替她戴上今年生日时送她的白天鹅造型的钻石胸针,完了替她拢了拢披肩的长发。
下午她没挽丸子头,任一袭柔顺的黑长直发服帖地披在脑后,偶尔有发丝滑落耳侧,平添了几许温柔的妩媚。
徐随珠其实蛮喜欢披肩发的,甚至想过要不要去卷个栗色的大波浪。
不过在她看过镇上的妇女同胞跑去县城花大半天时间烫回来的发型,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差点忘了这还是九十年代中期——烫发的流行元素还处在和方便面差不离的卷度……
每次看到这种发型,她就忍不住想到电影里包租婆的经典造型。
她想当包租婆没错,但没打算烫个和包租婆一样的发型啊!
看来下回真想烫个浪漫的大波浪,不能指望美发店,自己捣鼓个卷发棒可能更实在。
加上当前的教育条件——上课板书用的还是粉笔头,披头散发的大波浪卷,吸粉笔灰显然要比清爽的丸子头厉害得多,就更加不想卷了。披肩散发也只在休息、不用上课的时候。
陆驰骁爱极了她长发披肩的模样,时不时就替她拢一拢被风吹乱的秀发。
不过他本人是不会承认的!在他心里,他家徐老师无论哪种发型,都很美。
俩口子手牵手,闲适地一路转悠,无时无刻不再撒狗粮。
船上的海洋所职工早就见惯不怪了:拢拢头发、拢拢披肩算什么?听实验室那帮兼职的小年轻老师说,陆所长不忙的时候,经常去峡湾中学探所长夫人的班,天热送茶叶、水果,天冷送围巾、手套。一起去食堂吃个饭能吃出一堆爱心泡泡来;放学后并肩校园里走,堪比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要他们说,所长和他夫人哪天要是不秀恩爱了,那才叫问题大了!
可来自总部的督导小组成员没见过啊,猝不及防被塞了一顿实敦敦的狗粮,任冷冷的狗粮在他们脸上胡乱地拍,才终于大彻大悟:
那个每逢年会都会上台受表彰的冷峻男人,不是不会笑,而是吝啬笑。换言之,他只肯把笑容留给他的爱人、他的妻子。
督导组一共来了二十人,其中六个女的。除金莉萍以外的女组员,吃过午饭回到会议室,抓了把瓜子当消遣,透过半掩的门,悄悄打量走过去的撒狗粮俩口子。
“这样的男人,快绝种了吧?”组员a有感而发:“难怪金莉萍放不下,换我还单着,我也动心。”
组员b打趣她:“说得好像你现在不动心似的?”
组员a脸一红:“去你的!难道你没有吗?”
组员b倒是坦诚:“我有啊,不过我拎得清,像陆所长这种品级的男人,只能当偶像崇拜,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否则会陷入泥沼出不来,像金莉萍就是完全着魔了。”
组员c接了一句:“金莉萍这人确实……不知道陆所长结婚了还情有可原,明明知道还这样,就过分了。”
正说着,李秀娥推门进来,几人立马正襟危坐、闭口不言。
人不仅是督导组长的夫人,还是金莉萍的嫂子。当着嫂子的面吐槽小姑子,总归不太好。
“聊啥呢?”李秀娥没听清她们的聊天内容,她是来问有没有看到陆驰骁夫妻俩的。
“陆所长吗?看到了!几分钟前才和他爱人从门口经过。”组员a说道。
会议室门口的过道四通八达,还真说不准去哪儿了。
看来,中午这顿饭是请不成了,她打包的荤菜都快冷了。
“嫂子,吃过了饭吧?没事一起看录像呗!我们在重温《新月格格》,你看过没有啊?”组员b热心邀请。
李秀娥噎了一下。
被徐随珠洗了一上午的脑,现在听到琼瑶剧,尤其是听徐随珠吐过槽的这几部,哪还有丁点想看的yù_wàng。
以前看过的都想吐出来还给编剧!
“别看这种剧了,换一部吧!”李秀娥忍不住说,“一个好好的姑娘,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上赶着给一个儿子、女儿能娶老婆、嫁老公的老男人做小三,毁了原配幸福美满的家,就这么一个小三上位的故事,你们看得津津有味,还跟着女主角哭得稀里哗啦……啧!我呀!看透以后就不想再看这种电视剧了,没得犯恶心!”
既然找不到陆所长俩口子,打包的菜还是先放后厨的冰箱去,船舱里温度高,免得坏了。琢磨着晚上要不包饺子?请陆所长俩口子一起吃?
李秀娥匆匆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