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问题的答案,以后都要靠自己探索了。
西兰花婆婆认真地回答郝云莱,“我得先回家吃顿饭,吃好后我就要去下面了。”
郝云莱点点头,“婆婆,那你回家多吃点饭。”
西兰花婆婆笑了笑,青白的脸上露出深深浅浅的褶皱,换做十多年以后,郝云莱可能会感叹原来死人的底妆是如此贴合,一点儿都不会卡粉。但是当时,她只是伤感地看着婆婆的身影飘远,然后不舍地挥了挥手。
“莱莱,睡觉了!”郝国梁沙哑的喊声从屋内传来。
“哎!”郝云莱转过身去,余光一瞥,台阶上有个小东西,反射着月光,正一亮一亮地闪动着。她好奇地凑上前去,发现是傍晚的时候齐湛手里的符袋。捡起符袋后,她好奇地抬起头,转头看了眼杳无人烟的四周。
我先帮那位叔叔保管着好了,等他来找的时候再还给他。
郝云莱这么想着,然后飞快地跑进了屋子。
郝云莱没跟郝国梁讲自己把符袋捡了回来的事情,作为孩童的第六感告诉她,一旦让郝国梁知道,这符袋只有被扔掉的命运。
郝云莱一直默默地把符袋放在身边,她每天早早地起床,放学后也飞快地回家,有事没事就蹲在家门口等着齐湛再次出现。
寒来暑往,郝云莱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了十五岁。从前的每一天,郝云莱都活得心惊胆战,她最怕的就是家里时不时会响起的电话铃声,里面传来的消息不是各种亲戚的丧事,便是催债要钱的喝斥,当然,鬼来电的情况更是比比皆是。但这八年里,除了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七天,它没有固定时间,但一定是连在一起的七天,有时候是从一号到七号,有时候是从十五号到二十一号,总而言之,这七天会随机出现,每个月无一间断,比郝云莱的生理期还要准时。这七天里,郝云莱走到哪里,哪里便会小祸不断,但是发生在她和她家人身上的大灾,在这七天里或者七天外,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再次遇到齐湛的时候,郝云莱有问过他符袋的事情,齐湛却只是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说自己和大学那帮狐朋狗友做了一箱子,专门用来坑蒙拐骗。
那时候的郝云莱却不管真假,她只知道,有了符袋,今后的生活只会蒸蒸日上。
***
“喂,我觉得叶铮喜欢你。”
坐在三楼教室里面的郝云莱望着窗外盯着自己右后方的阿飘。
除了依旧能见鬼以外,她的生活都过得十分稳当。
郝云莱转过身去,坐在她身后的男生穿着宽大的蓝白校服,黑色的头发被窗外的光线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他的眼角微微下垂,深棕色的瞳孔里带着少年独有的温柔。逆着盛大的光线,他朝郝云莱灿烂一笑。
一眼万年。
郝云莱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别瞎说。”她红着脸佯装愤怒地喝斥着窗外的阿飘。
看到左前桌的女生对着窗外的空气说了一句话,叶铮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