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红月被一轮烈日所代替。在这圣主遗迹之中,什么时候有日光,什么时候没有日光,谁也算不准。即便是林牧的天缺之体,也无法感应。
王大牛认真且郑重的盯着盘坐之中的林牧。只见得后者身上的光芒渐渐消失,天灵之上的白气也逐渐收敛。同样是修炼者,王大牛自然能感应到一些不同。
之前林牧虽然回来,表面上看也没什么异常。但熟悉他的人都能感觉,他的气息很不稳定。时而虚浮,时而太强,根本就一点也不正常。
但此刻,经过一夜的调息,王大牛知道,林牧体内混乱的气息,被气浪冲击的经脉,皆是恢复过来。这让他颇为惊愕,难道林牧哥的功法当真如此厉害?
某一刻,林牧睁开双眼。一道气息从他的鼻息之中喷出。双手结印散开,眼眸之中精芒闪过,一股浑厚的气息荡开,不过瞬间又进行收敛,古井无波。
眼神扫过,林牧先是在昏迷的男人身上定格,眉头轻轻一皱,然后带着淡淡的笑意,转向一脸憨厚的王大牛:“大牛,如果你之前动手,其实可以成功。”
“林牧哥,你说什么胡话呢?难道你精神也出现问题了?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你觉得我王大牛就这般忘恩负义?乘人之危?还是,你根本看不起我?”
宽大的袖袍划出一道劲风,王大牛指着地上昏迷之人:“林牧哥,若是你将我与这般鼠辈贼人混为一谈,相提并论,那么我们之间,便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他王大牛虽然笨,看上去憨厚,没有半点心机。但有些道理还是懂的。兄弟就是兄弟,是一辈子的缘分。若是要在背后捅刀子,还算什么兄弟?
站起身,林牧淡淡一笑:“呵呵…大牛,你就是性子太急。不过一句玩笑话,你居然当真了。我可是没有试探你,说的也是实话,你若动手,当真能成功。”
握住王大牛的肩膀,林牧笑意更甚:“但是通过这件事我明白,你王大牛的确可以是我林牧一辈子的兄弟,我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你。”
点点头,王大牛不再多言。男人之间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简单一个眼神就够了:“不说这些了,接下来有些事必须要处理一下。”
双手负于身后,林牧脚步一动,出现在那昏迷的男人面前:“不过一个御灵中天小小散修,也敢随便放肆。你以为任何一个时机,也可以轻易利用?”
绕过他向前走去,王大牛紧随其后,将之随意的拖着。直到山洞的中心,林牧站定脚步,扫过依旧在平静调息的修炼者们,一股气场扩散而开。
轰隆!轰隆!气场在空气中冲击,一道道波动让众人不得不运转灵在林牧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林牧你为何如此凝重?”
“嘿嘿……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之中当真没有一个人知道?有些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不服气,也不想服从安排,所谓贼心不死,便如同他一般。”
手腕一转,强大的力量凝聚,直接将男人扔出去。重重的撞击在地上,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众人心中一惊,盯着地上之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眼下在场的所有人,与我林牧皆是同辈之人。若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与我提出来,我林牧一定认真听取。若是不满意我的安排,可以正面与我挑战便是。”
林牧拱手说道:“但不管是谁,能够进入这圣主遗迹,便是御灵中天内的佼佼者。宗门的天骄,以及散修之中得天独厚的存在。既然如此,何必如此卑劣?”
面面相觑,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见此阵仗,都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看样子林牧的怒火不轻啊。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没有眼力价儿,撞枪口。”
“是啊,如今我们的实力并未恢复。之前受到冥宫气浪余波的冲击,体内的经脉和气息完全是混乱的,一时半会儿想要恢复很难,怎敢再与灵虚宗作对?”
“林牧,你有话就直说。这人究竟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怒火难平?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大家说是吗?”
御龙殿之弟子站出来,眼神中坦荡荡的说着。林牧点头,将气息收敛:“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个贼心不死的宵小之辈,想偷袭我而已。”
林牧并不想托大,并不想作为这整个局面的掌控人。但如果他不这样做,那么众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到时候冥宫恢复元气,他们便只有一个下场——死!
“林牧哥不想将话说得太绝,但并不代表我灵虚宗不在乎。如今林牧哥已然是我灵虚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存在,所以针对他,便是与整个灵虚宗为敌。”
言下之意,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灵虚宗在这御灵中天之上,唯有冥宫能与之匹敌。但除去冥宫,谁要是敢针对林牧,整个灵虚宗都不会善罢甘休。
“依我看,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可以不深究其中的缘由,也可以不牵扯其他人。但是我以灵虚宗弟子之名说一句,再有心存不轨者,杀!”
从来不参与争论的柳寂,居然在这时候走出来,站在林牧的前方。凌厉的眼神扫过所有人。一抹寒气荡开,气势逼人。看来灵虚宗之人,终于回归一条心。
深深地看着柳寂,林牧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有几分之真,几分之假。但以前者的心境以及他多年的修炼,一时间根本就猜不透。
鸦雀无声,包括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