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拿回钱,又想带走人,但又不可以报官,眼下萧睿也不肯放人,这叫她如何是好。
方荷花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最终烦躁的嚎嚎大叫,气势汹汹:“萧神医,我不怕官老爷,我只是怕打官司的路途中耽误了我的庄稼收成,这死丫头还不配耽误我这么多的时间,现在我就一句话,钱和人我都要,你若是不给我,我便砸了你的医馆,萧神医,我方寡妇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得罪了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个丑丫头,你要去了也没用,放在这里只会吓跑了你的病人。”
安澜面对这脸皮厚如城墙的妇人,也是很服气。
明明就是心虚不敢报官,却还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萧睿面无表情的轻吐:“丑可辟邪!”
安澜翻了翻白眼,嘴角狠狠的抖了几下。
这男人……没想到还是一个隐形的毒舌男。
萧睿死咬着不放人,成功的激怒了方荷花,她气恼得跳脚的,大声的说道:“好哇,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把萧氏的医馆给我砸了。”
“我看谁敢在萧家医馆闹事。”方荷花的声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院子外头就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厉喝之声。
安澜回头看向窗外,就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入了萧家医馆。
为首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看起来已有七十多岁,但是走路的姿态却精神抖擞,管六跟在了这位老人的身旁。
老人身后跟着一群壮丁和体型高大的村妇。
这些人手里要么拿着锄头,要么拿着镰刀,气势汹汹的走入了院内。
站在外头的钱静珊,被这架势吓的跑进了屋子,大叫了一声:“娘,里正来了。”
方荷花现在认定了自己有理,哪里会害怕里正,她当下就跑了出去,坐在了院子外头,大哭大叫:“里正啊,你来的正好,快来看看呀,这个不孝女,我白养了她十五年,好不容易到了及笄,有人愿意娶她,给了我五两彩礼钱,她倒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背地里下黑手打我,还断了我两只手,拿着彩礼钱和户本就逃跑了,要不是我来萧氏医馆治伤,我还不知道,这丫头竟然就在医馆内,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方荷花哭得凄惨。
跟着里正走进来的那些村妇们,纷纷亮起了自己的同情心。
在这个封建落后的村落里,孝道可是他们主张的美德。
一个不孝无德的姑娘,村民们都很抵制。
管六黑着一张脸,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昨天上山打猎就看到这个妇人一路追着柳安澜,明明就是他们买卖安澜姐,他们反倒倒打一耙。
管六气急败坏的说:“安澜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她是……”
“小六。”萧睿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管六的辩解。
萧睿扶着安澜,从屋里头走出来,管六快步的跑过去。
萧睿吩咐道:“小六,你去把大椅子搬出来给你安澜姐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