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录志》是个什么东西?”
出了南海,少嬉回望身后一望无垠的海水,想起临走时敖谦说的话。
敖谦送他们出水晶宫,临走前说出了《神录志》。
“那是记载各路神仙过往的典籍。”司命率先抬步往前走,少嬉忙跟上。
“那在哪儿可以找到?”
“就在七重天,临渊阁中。”
司命停下步子,险些与疾步跟上的少嬉撞了满怀。他伸手扶住少嬉,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拢好鬓边的碎发:“但是那里有神将看守,没有天帝的手令,谁也进不去。”
少嬉心底的小心思顷刻间被司命窥破,心虚地眨了眨眼,却仍旧还想再据理力争:“可是咱们在南海得到的线索不多,好不容易才得到大殿下说出这么一个线索来,或许,或许那什么《神录志》真就能够找到关于鲛珠的更多消息呢!”
二次来南海,除了了解到一些有关鲛人族的大致消息,那些个细枝末节却根本一无所获。
例如鲛人族惨遭灭族大祸,其根本原因难道真是公主鲛儿的告密?那最初鲛儿在南海救下的又是谁?什么人竟能同时得到魔君的庇护,又能使得九重天防备?还有鲛珠……
尤其现下鲛珠下落不明,少嬉实在有些担心。当初魔君仅因为一个告密者便将鲛人一族悉数屠尽,那么这世间仅存的最后一枚鲛珠,会不会又成为另一个兴兵的借口?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扣下鲛珠不还,否则眼下也就不必为了那么一颗珠子而东奔西走了。
少嬉神情愈渐暗沉,眸中担忧懊恼之色明显。
司命瞧了隐约有些不忍,伸手握住少嬉双肩,低头,几近温柔的低语:“四万年太过遥远,我们不曾经历,也不必为了往事而忧心烦恼。此行虽未找到鲛珠的下落,了解也不算全面,可既知鲛珠已落入魔君手中几万年,多少沾了魔气,恐也是个不祥之物。依我看,丢了就丢了吧。”
“可是……”
少嬉还欲再争,司命却已不想同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多言。他拉过少嬉的手,转身沿着东面而去。
当初在逍遥涧的结界处栖梧上神曾给过他忠告,方才在水晶宫敖谦也曾提起这事,这说明,这个鲛珠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司命一时心事重重,宛若重石压在心头难以舒怀。不过好在,如今鲛珠丢了,或许是上天的指示,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魔君……相信栖梧上神自有办法解决。
心里打定主意,司命便不再就着鲛珠的话题与少嬉多加探讨,反倒是让她忘记此事,不必过多上心。直到送了少嬉回逍遥涧中,司命未免自己会心软,不肯久留,当即自行返回三重天。
和风阵阵吹得梧桐树叶飒飒作响,少嬉坐在树下的秋千上高高的荡起,吹得衣玦飘飘。和风拂过脸颊带着股清清浅浅的竹叶味道,煞是怡人。
少嬉却放不宽心,仍旧挂念着鲛珠的事情。也不知为何,那鲛珠离了身,似也牵动着她的情绪,犹如着了魔般,一时竟忘却不下。
玉色的绣鞋点地,少嬉两手握住秋千绳,目光远眺前方,忽然打定了主意:“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
七重天,临渊阁外。
四名守门神将正齐齐拦着一黄衣姑娘,看样子是姑娘硬要往里闯,而四个守门神将却不肯放行,你推我挡的闹了起来。
“去去去,再敢擅闯,我等可真就是要不客气了。”许是被缠得烦了,其中一个神将伸手一推,手中一杆神枪就地一震,连带着身畔流云都震得碎成几何,四下飘零。
那姑娘被推了一个踉跄,抬起头来怒目而视,可不正是少嬉!
“我可是逍遥涧的人,你们敢不对我客气?”少嬉双手叉腰,显然也是怒了。
然那神将却丝毫不松口:“没有天帝的手令,便是逍遥涧二位上神来了,也照样进不得。快些离开。”
这话显然是连师傅都不放在眼里了,少嬉更是大怒,指着那神将便要破口大骂:“好你个看门的,竟然敢不把我师傅放在眼里。若是我师傅有心,还何须他出面,保你们得乖乖的捧上东西送至逍遥涧。”
这话说得实在口气大,但也并非少嬉夸大厥词,以师傅的声名,若今日是他要看《神录志》,别说这些个小小神将是否敢阻拦,只怕天帝都得找人亲自捧了送到师傅面前。
眼下也就是师傅不在,她也是瞒着栖梧上了七重天,不然,也不必与他们在此多费唇舌。
但此番上是上来了,若是连门都进不了岂非是叫人瞧低了逍遥涧?
当下少嬉把心一横,怒视四个守门神将:“今天你们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话落,见那四名守门神将仍无退让的意思,少嬉明眸微眯,退开两步,垂下的双手捏出一个诀,莹莹黄光顿时绕着双手缠绕数周。黄光大盛,少嬉汇聚灵力于指尖,不妨手腕一紧,她侧目望去,凝聚的灵力登时消散干净。
“别闹!”
司命紧紧握住少嬉的皓腕顺势将她往身后一带,旋即对上司命守门神将,略带歉意道:“小姑娘懵懂无礼,还请四位神将包涵,万不要追究。”
“我……”少嬉挣了挣手显然不愿意就此作罢,奈何手腕力道加重,她腕上吃痛,只得悻悻闭嘴。
当中一名神将将目光在司命与少嬉之间来回打量,探究许久,终是松了口:“既是司命上仙开口,我等自不会为难。只是我等奉命看管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