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目睹了一场没有结局的决斗,兴致阑珊的一众开天剑派弟子利索收起心思,等那落魄三人从眼中消失之后,稀稀拉拉地跟着手拿念罗盘的徐元直,往求魔之林深处走去。
放空中的叶筱宓回过神,看见何璟虞的青鸾背上多了一个昏迷的少年,心中疑惑不已:“素来有些洁癖的何璟虞不是从未让男子踏上过那青鸾的身吗?”叶筱宓虽有疑惑,却没多说什么,这只是与她无关的事。
何璟虞脑中闪过方才徐元直的出手凌厉的剑招,细细思考片刻,就基本想透了一切。悄悄抓着一枚玉简的手微微用力,坚硬的玉简差点被她捏碎,心想:“如果他的能力仅限于此,就算差点将陈洛剥皮抽筋,也根本奈何不了我。”
当指针不断改变的念罗盘指针不再转动,徐元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朝着旁边那心不在焉的吴希道:“剑神墓残图被埋在前方第三棵树下。”
打着哈气的吴希兴味索然,心里除了李挽月还是李挽月,表面上说着什么太好了,终于找到第三章残图了,心中却不停嘀咕:“剑神墓残图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到头来的好处还不是要落在那何璟虞手中。”
开天剑派弟子团团围着那棵奇形怪状的巨树,谨慎地盯着四周,以防有妖兽在他们取残图时突然袭击。本应欣喜若狂的何璟虞这时却没有因为找到剑神墓残图而高兴,反而冷笑着看着那站在树前的徐元直。
“使出斩天决要消耗不少天地之气,你为了能让自己更加熟悉斩天决,且在使用时尽量避免过多的消耗,你只有在对抗比你弱很多的对手时才会使用。”何璟虞忽然开口,“平时在开天剑派里没有能名正言顺与你较量的对手,根本没机会使用斩天决,而在求魔之林中恰好碰见陈洛,若是不拿他来练练手,要是我也会觉得很可惜。”
徐元直觉得那穿着桃红石榴裙的女子话中有话,似乎在讽刺什么,他转过头来看着何璟虞,“方才在下只是想让一个被妖兽附身的少年早些解脱罢了。”
何璟虞扑哧一笑:“让陈洛死之前再欲仙欲死一番?”
徐元直皱起眉头,解释道:“他已经没了自我的意识,痛苦的也只是他体内的妖兽。”
叶筱宓手指动了动,她想出口反驳,即使没了自我意识,痛苦仍旧会传至神经,可黑色面罩下的红唇轻抿,并不开口。至于开天剑派其他的弟子则有些惊诧地看了看徐元直,似乎都对他的这番话有些异议。
何璟虞脸上带了些怒气,暗道:“他把我当成了傻子?”
徐元直站在巨树前站直,既不弯腰去取那埋在土壤里的剑神墓残图,也不吭声,而是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怀中的储物袋,想要拿出什么的样子,一盏温茶功夫过去,他的那只手不曾从怀中掏出来,吴希傻呆呆地站在徐元直身旁,见徐元直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奇怪地看过去。
吴希惊讶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徐元直一脸呆滞,面色极其难看,鼻头上出现一颗颗珠状汗水,眼珠子一转,压抑着声音朝着吴希说道:“掌门在咱们启程之前叮嘱我,在找到剑神墓残图时,千千万万不要立刻给何璟虞,而是务必先打开他给我的玉简。但掌门托付给我的玉简从我储物袋中凭空消失了!”
吴希大声呼道:“那该如何?”
徐元直立刻将手指抵在嘴上,轻轻吹了一口气,示意吴希不要惊慌。何璟虞笑意浅浅,“徐道长,你还站在那里等什么?为什么不立刻挖掘残图?”
徐元直剑眉一抖,装作无奈道:“何姑娘,在下刚想起来,在挖掘剑神墓残图之前,需要把镇魂珠佩戴在身上才行,否则一旦触碰残图,神魂湮灭都有可能,可是在下出门之前一时疏忽,把镇魂珠忘在了住处,迫不得已绞尽脑汁寻找解决的办法,可是……”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掏出腰间的酒葫芦郁闷地喝了口酒,道:“恐怕我需要先回派中取来镇魂珠才可。”
何璟虞笑意越来越明显,秀手捂住嘴巴,温婉笑道:“原来如此,徐道长这样缜密的人也会犯这样的错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不过没关系,我等得起,可是,徐道长,你喝酒的姿势可不像方才你杀陈洛时那般洒脱啊,酒葫芦碰到嘴唇也会磕破嘴皮子?”
徐元直眼睛略微睁大,舌尖碰了碰嘴角,一股血腥的铁锈味刺激味蕾,一时间,徐元直拿着酒葫芦的手都有些僵硬。
笑意妩媚的何璟虞坐在青鸾身上,扶着呼吸逐渐自然的陈洛,摸了摸青鸾柔软的羽毛,说道:“跟我交谈时也神游天外,你倒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奇人呐,徐道长,这难道也是修行的一部分吗?为何我竟然从未听说过?”
被何璟虞提醒一番才知道自己嘴皮子破了的徐元直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吴希顿时跳了出来解围,谄媚笑道:“何姑娘,我大师兄正在因为他的疏忽耽误了姑娘你的行程而自责呢,他人就是这样,一自责就说不出话来了。”
心底不安的徐元直汗水越流越多,大拇指摩挲着酒葫,此刻的他觉得吴希的废话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却又生怕吴希一不小心泄露了天机,把玉简的事给抖出来。
何璟虞双臂环胸,俯瞰着衣衫被汗水打湿的徐元直,冷笑道:“剑神墓地图对于我来说就是梦寐以求的宝贝,但如果收集不到所有的地图,一张两张在我眼中也不过是意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