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楼只有晚上才开,这也是它独特魅力所在,赌客大多都是酒鬼,酒鬼大多数都是嫖客。
酒鬼很容易上头。开赌庄的认为,上面上头的男人最容易捞钱,开窑子的认为,下面上头的男人最容易捞钱。
喝酒,赌钱,嫖姑娘,三点连成一线,已成为任何大城市中夜生活不可缺少之事。
……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百家楼竟然放下门槛儿,不论是乞丐懒汉,还是城中富贵,只要喜欢赌钱之人都无条件可进入百家楼里观摩,为的便是自证百家楼的清白。
百家楼中的赌桌整整齐齐,与昨夜摆放的格局一模一样,没有人能看出它有动过的痕迹。
狄云枫来到了昨日自己豪赌的那张骰宝桌,几百号赌客也跟着围拢过来,擦亮了眼睛要看好戏。
赢善见时机已经成熟,清了清嗓子,扬言道:“诸位赌友,昨日白掌门在这张桌上猜中三数点,成为全场手气最佳者,可他还认为我们庄家在出老千,此事虽有些荒唐,但我百家楼为止流言蜚语根本无所畏惧,所以这次特邀大家来一起见证,庄家究竟能不能在这张赌桌上出老千!”
昨夜猜中三个点,一局赢下百万灵晶者早已被赌客们传为佳话,就连睡在大街小巷闲汉都有所耳闻。
狄云枫神色从容,按住赌桌道:“昨天我就是发现此庄主有蹊跷,并且与极为做闲庄的老板有眉来眼去之象,行那带头哄闹之风,并且出千置换骰子!”
他又顺着桌子来到庄家为之,并点了点骰盅所放的位置,冲众人道:“他们置换骰子的方法便是在这指定的地方下开一个小口,换下骰盅的托盘,再暗中将骰盅里的点数换成自己想要的大小。”
此话音才刚一落下,便有人认同质疑道:“不错,我也曾想过他们会用这一招,每次庄家骰子都能摇出心意,而且骰盅的位置一直放在原位。”
“这位朋友的观点在理,赌桌上桌布,盖住了桌下的一切动作,而且赌桌下好像设有结界一般,用神识根本穿不透,便不知是否有人躲在下头伺机而动?”
“将桌布打开看看!”
“我觉得把桌子掀翻了来看才准确!”
赌客们都吃过赌桌上的亏,特别是那些在赌坊中输得倾家荡产之人,对赌场一定存有怨气。
赢善出声把抱怨渐起的众人招呼道:“大家且安静,请听我一说这骰盅拜访的位置是请风水先生用罗盘撤出的最佳位置,桌面上的桌布也是特定制的‘财神送财图’,至于桌子下面,本就空空如也的,诸位有灵力的仙长又瞧得出什么呢?”
他又大方笑道:“纵使我说得天花乱坠,不如让白掌门亲自掀开桌布来瞧瞧看,这样才能服众不是么?”
“那就来。”
狄云枫也没再多犹豫,一把掀开套在桌面上的“财神送财”桌布,却见放骰盅的位置光滑明亮,莫说什么暗格了,连一点儿打磨的痕迹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狄云枫佯装惊呼,用手拇指狠狠地按了按骰盅摆放的位置,“咯咯”声音沉闷,只证明是实心,位置没有下沉证明也没有暗格。
他当然还要把戏码演完,佯怒道:“老子偏不信你这下头没有机关!”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赌客们全都围了上来,仔细观摩着赌桌下每一个角落可见木质平滑,毫无连接缝隙,更别提有什么暗格了。
“咦,果真什么都没有。”
“疑神疑鬼的,哪儿出什么老千,你们这些人爬都是输怕了!”
“对,我倒觉得他是故意来找茬儿的,自己赢了一百万灵晶还不满足,这种人可真贪心。”
……
赌客们犹如墙头草,声势往哪儿走他们就往哪方倒戈,这下对百家楼的质疑全都变成了对狄云枫的谴责。
赢善如一只赢了斗争的公鸡,睥睨着狄云枫道:“白掌门呀,这几百双眼睛看着呢,这下不但证了我百家楼的清白,还让你的颜面扫了地,唉……都说了叫你莫要来了,你偏不信。”
狄云枫只在原地挠头,苦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实在不好意思……”
赢善轻哼,也不再多看狄云枫,只冲围观的三百号赌客道:“这么多年来大家想必也有过对百家楼出千的猜想,今日便让大家好好看个明白,我百家楼是正规大赌庄,不屑与那些随便几张桌子便能拼凑的小赌坊为伍,进来玩耍之人都是各州闻名而来的世家巨富,对于他们而言,挥毫几十万灵晶眼睛也不眨,我百家楼又为何要去欺骗这样仙域名流?”
他又习惯性地用手摁住自己的胸膛,微微扬起下巴,用鼻孔对准众人以示真诚,道:“还有我百家楼开这么大个赌庄,进来之人免费提供场地,玩法,甚至连陪玩的女人都能按要求找来,敢问如此诚心诚意地赌庄,不说整个九玄仙域,就是整个沿海一带又找得出几家?!”
赢善一番致辞慷慨激昂,围观众人纷纷鼓掌并竖起大拇指以示尊重。
“好!赢老板说的太好,太对了!我白莫离在这里特为昨日之事道歉,也为耽搁大家这么长的时间而道歉!”
狄云枫慷慨致歉,并学着赢善的模样摁住自己的胸膛,对在场的所有人道:“当然,光口头致歉完全没有意义,我看这太阳西斜了,百家楼也正要开张,今日在场的诸位不嫌弃我的,来我这儿领十万灵石,大家就在百家楼里头玩耍如何?”
一人送十万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