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家见到自家老爷终于听了劝,松了一口气。
他是打心里对江溪那孩子喜欢,不希望沈家和江家交恶。
从家里出来,沈管家到镇上去打听了一圈,前些日子那些急急忙忙买葡萄的人家,现在都在吆喝着家里的酒酿坏了。
而那些打算把江家挤出葡萄酒这个市场的人家,此刻一个个都在说着江家的坏话,还集合打算去找江家的麻烦,有的人家还说要去告官。
听闻这些话,沈管家哪里还不知道,之前那些方子,都是江溪放出来的烟雾弹。
沈管家打探到的消息,江溪自然也打探到了。
李氏有些担心,当初江溪把那假方子的事情传了出去,她才知道这事,就想着会得罪人。
这下,果然是把镇上和村里的好些人都得罪完了,人家还要拉他们去见官,这可怎么好啊。
“溪儿,你说句话啊,我们现在应该咋办?要不然,我看要不然,咱们就把那方子说出去吧,也省得让人厌恶。”
“娘!您怎么能说出这话来,他们要的就是那方子,你就这样给了,岂不是如了他们的意。”
“可是溪儿啊,不给的话,他们就要拉咱们见官啊。那些,都是镇上有钱的人家,他们还聚在了一起,咱们家肯定吃不消。咱把方子给了,那以后不就没事了吗。”
家里老太太才刚走,李氏是真的担心再出一点什么事。
这万一,他们家要是被人告了,县里来人抄家什么的,那她怎么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只是一个方子的事情,就能少了一顿麻烦,怎么都是好的。
“溪儿,听娘的话,把东西给了吧。咱们现在不是有了田地和铺子,大不了以后我们都不卖这葡萄酒了还不行吗。”
江溪气得指尖都在颤抖,平日里李氏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了,可现在关系着什么,这不仅是一个方子的问题,还关系着他们家以后的生计,
这个时候妥协了,以后但凡他们再弄出个什么,人家依样画葫芦,就能把方子拿走,他们家永远都只能为人做嫁衣。
说不定,还有人看着他们好欺负,最后连他们的房屋地产都给夺了。无论什么年代,那些人都是捡软柿子欺负。
这件事,他们家根本就没错,李氏却想一再忍让,江溪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莲子在里面瞧着不对,悄悄地退了下去,将老爷子给请了过来。
“我听说你们在里面吵,是因为外面那些葡萄酒的事情在争论?”老爷子进来,看了李氏一眼。
刚才他都听莲子说了事情的大概,李氏这个媳妇啥都好,人善良又勤快,可就是有一点,怕事。
不管大的小的,只要是麻烦事,她都怕,尤其是人家说要去官府了,她就想着退一步。
虽然谦让是美德,可那也不能这样用啊。
要是他们家一直退下去,可不得被人欺负没了。
“春菊,我刚才听说,你打算把方子说出去,平了那些人的怒气?”
看着老爷子面色严肃,李氏小心地点了点头:“爹,这件事本就是我们不对,之前放了那假消息出去。现在人家有了损失,过来闹了,那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让这件事过去。
要真是让他们去报官了,又是一堆麻烦事,咱们现在日子过得不是挺好吗,何苦去招惹那些麻烦。”
江溪在一边听得更加生气,让让让,为什么李氏总是这样想。
老爷子给了江溪一个眼神,让她稍安勿躁。
接着,老爷子慢腾腾地对李氏道:“春菊啊,我问你,今天我们把这方子给了出去,那万一明天他们要是过来问我们火锅油的配方,后天来问我们要高粱酒的配方。再等几日,有人说我们这屋子不错,还有人说我们的田地不错,那我们是不是都要让了出去?”
“这……”李氏咽了口唾沫,“爹,这件事不能这样说啊,本来我们之前给了人家错的方子那就是我们不对,几日错了,那我们就要付出点代价。其他的,我们没错就不用……”
“娘,即便是我们没错,他们也会找出错来的。就这次葡萄酒方子的事情,之前多少人打听,难保他们不会动用什么特殊手段,我让人散步假消息出去,就是为了断绝他们这个念头,让人知道我们江家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
若是这个时候让了方子出去,他们都会有样学样,那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可是,现在他们要告官了,我们可怎么办啊?”李氏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她没有照顾好这个家,她也知道给了方子不好,可除了这个办法,她不知道怎么才能避过这次官司了。
“你急什么!”老爷子眉头一竖,冷言道,“他们就算是去告了官,那又能怎么着。假房子的事情,我们都不知情,一个醉汉吃醉了酒说出去的话,那也当得了真了?又不是我们家亲自出去说的。
而且,那些人若没有偷师的想法,能损失东西。你啊,目光看长远一点,溪儿这次处理事情没有问题,你也别在这里说她了。”
老爷子都亲自开口了,李氏是个孝顺的人,自然不会去反驳。
只是,她心中一直都在怕。
两日后,有人来了她家门口闹,江溪让二柱和张全他们带着小虎出去,只是溜了一圈,人全都给吓跑了。
又有人去县城里,大老远地报了官,还说让他们家好看。
谁知道,第二天夜里才回来,听说让县老爷给打得够呛。说他们偷师学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