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听闻了袁大夫被送走的消息。
袁修又哭了,一早上都在以泪泡饭。
李氏问起昨天江溪和老爷子去大牢,到底和袁大夫说了些什么,老爷子缄口不言,江溪也只好随便说了几句话应付过去。
摊上了人命官司,最后保住了性命,只是被充军发配,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袁修伤心了几天时间,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听从袁大夫的话,留在了江溪他们家里。
吃过早饭,江溪跑出去逛了一圈,县城里面的东西的确比镇上的要多很多,不过新奇的就几乎没有了。
最后,江溪只买了几斤棉花和一个羊腿,一家人就坐着车回去了。
县城里棉花的质量,比他们镇上的好很多,冬天棉花作用可大了。
铺床要棉花,缝制被子要棉花,裁制棉袄也要棉花,就连冬天的鞋和帽子都要棉花。
这棉花质量好,不用太多就能暖和起来。
羊腿,主要是镇上没有卖羊的,冬天吃了这东西又暖和,江溪才会买了一整只回来。
羊肉在他们这边特贵,主要这东西是西北边上,那些游牧民族养的,商人到那边买了回来再卖,这一来二去的,价钱就提了起来。
江溪想,等明年天气暖和了,她家干脆也养一只羊得了。
前面的河滩边上,有一块草地,长得都是那种贴地的草。
一般人家都不会割了去喂猪喂鸡,养山羊倒是可行。
而且,那羊皮还能做成靴子,羊毛也能用来做成衣领或者是帽子。
冬天没有暖气,就只能靠这些东西来让身子免受风寒洗礼了。
带了二十两银子出去,花了还不到二两,其中一两还是进去看袁大夫的。
回到家里,江溪就去镇上买了些姜葱蒜、香叶、百合、当归这些炖菜的料,打算将羊腿最上面那截肉多的炖了,然后下面那块哪天找个机会烤了。
老太太一个人留在家里,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老爷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自从昨天和袁大夫说过那话之后,老爷子就总是忧心忡忡的,江溪问过他几次那人是谁,他都没有回答。
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事情,他要怎么说给自己的孙女还有这一家子老小。
自己的妻子,如果知道这件事,只怕身子又会被气坏了吧。
江溪在厨房里面忙活着,先是将羊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在煮开了的水里面慢慢地炖着。
同时,她还清洗了别的菜,像是香菇和白菜这些,洗好了就装在一边的盘子里,并不打算倒下去。
等到锅里的羊肉煮得差不多了,江溪就拿出了下午回来时在镇上买的那个一个铁盆,将其洗干净,把里面的羊肉汤舀在铁盆里面,又将铁盆端到了老爷子他们房间里的那个炕上面,利用下面的火烧着。
刚才她在煮汤的时候,就已经顺便将老爷子他们这个炕给烧暖和了。
炕上面,有个小茶几样子的桌子,江溪将那些菜都端到了桌子上面,打算一会儿放进锅里。
然后,她又回到厨房,开始剁葱姜蒜,准备弄吃羊肉的蘸料。
他们一家人,都不怎么挑嘴,江溪除了不吃肥肉之外,别的也都还好。
她去问了袁修,那孩子也说自己不挑食,索性她就将五个人的蘸料都放好。
做完这一切,江溪去叫李氏他们吃饭。
袁修还在为了袁大夫伤心,一家人都在那边劝他,说总有再见到袁大夫的一天。
江溪喊了吃饭以后,李氏收拾着去了厨房,想帮忙端菜,结果一看,厨房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刚才,就是从吃饭那间屋子过来的,两边都没有,这是在弄什么?
从厨房出来,李氏刚好看到江溪在老爷子他们那间屋子门口晃,就叫了她一声。
“溪儿,你做的饭菜呢,咋不见了?”
“在这间屋子呢,今天吃汤锅,就差你了,娘你快过来吧。”
刚才叫了李氏他们之后,江溪回到这边发现没一个人过来,她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说地点,就回去将老爷子他们三人带了过来,只没见到李氏。
除了江溪之外,另外四个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吃饭的。
如果不是此时盆里那香喷喷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以开动了,羊肉是我之前就做好的。大家如果喜欢喝汤的话,可以先来一碗。”说着,江溪指了指小桌上的那五个空碗,她自己更是拿起一个,舀了半碗汤,撒了点葱花在上面,然后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见到江溪喝得那么开心,李氏也试着舀了一碗,先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顺手接过,又给了旁边的老太太。
“来,你来尝尝咱们孙女的手艺。”
江溪今年才十岁,好些人家这个年纪的姑娘,最多也只是去地里挖挖野菜,再给院子里的鸡割点野草,要说能独自做饭的,简直是屈指可数。
李氏喝了一口鲜美的汤汁,再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她家的闺女,果然是最棒的!
袁修也尝了一碗,幸福地眯起了眼睛,以前她和东家住在一起,虽然有厨娘在,不过厨娘做的饭菜都很一般。
东家呢,对酒这样的东西很是欣赏,对饭菜的容忍度就稍微大一些,只要味道不是太重或太淡,他都能吃得下去。
“你们家的东西,可真好吃。”袁修腼腆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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