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见孙如海,有些话我需要从他的嘴里听到,才能确定。”
孔南天压低了声音,猛然看向看向秦凡说道。
秦凡笑着点头:“好的。”
此时的澳城基本公墓。
数十辆黑色奔驰已经停在了公墓大门口,保护着灵车缓缓停下,上万跃龙商贸子弟身穿黑色西装,手撑黑色雨伞将整座公墓牢牢围堵住,阵势之大,如同乌云遮天蔽日,令不少路过附近附近的澳城市民心生胆寒,快速逃走。
“附近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跃龙社和孔家的人在捣乱,查清楚了,一个也不许放过。”
身高马大的孙如海伫立在保护中间,目光看向四周,冷冷问道。
“已经抓了三百多人,都是来自飞龙社的,捆住了手脚,等孔生一下葬,就让他们一同下去,自己向孔生跪地赔罪。”
保安经理站在一旁,语气低沉地回答道。
“呵,三百多人……”孙如海冷哼一声,“之前我担心孔生的葬礼人数太多,侵扰了社会百姓的安宁,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公司下达命令,不让那么多人都来现场,只是在家,或者在其他的分散点向孔生吊唁,表达哀默之情,便足以。可是没有想到,外面的那群人竟然会以为我是怕了他们!不敢拿跃龙商贸的底子跟他们拼!”
说到这里,孙如海目光目光冷冷地扫过四周已经将基本公墓围堵的水泄不通的上万跃龙商贸子弟,低声说道:“这些人不配去见孔生,而且我们必须遵守孔生生前立下的遗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开杀戒,否则现在的跃龙商贸,和之前的跃龙会还有什么区别?五年来的心血付之一炬,反倒是便宜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安保经理闻言点头,便迅速转身离去。
“时间到了,送孔生进陵园吧。”
孙如海看眼时间,叹了口气说道。
他虽然是跃龙商贸的副总,手里掌握着公司内不小的生杀大权,但是这十几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跟在孔江沅身边,鞍前马后,唯他的命令是从。
他不是一个特别有野心的人,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去坐跃龙商贸董事长的位置,但是孔江沅一死,形势逼着他不得不一步步走到现在,但他依旧打算扛起这份担子,直到孔生的后人长大成人,再将公司交到他们的手上,自己告老退休。
“嫂子,我们走吧。”
孙如海看着从车子里缓缓走下来的孟婉茹美女,急忙转身迎了上去。
“怎么样,可以……入土了吗?”
孟婉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吐出了这个让她肝肠寸断的词。
“嗯,可以了,嫂子我们走吧。”
孙如海挥挥手,将公墓大门牢牢堵死的跃龙商贸弟子,齐齐转身从中间让开一条道,在孙如海带着孟婉茹美女走上前时,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以表对大嫂的敬重。
“等孔生的葬礼结束,让大家都回家去休息吧,在这都站了一上午了,还在下雨,别累坏了身子。”
孟婉茹面色平静,经过一晚上加一上午的沉淀,她已经接受了孔江沅遇害的现实,死者已去,生人还要继续活下去,不为别的,就为她身边孔江沅唯一留下来的香火,她也得好好活下去,
“是,我会去照办的。”如同跟班一般,孙如海紧跟着孟婉茹身边,保持礼貌距离,小声应道。
“何家的人没有来吗?”孟婉茹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并没有看到昨晚深夜去她家造访,通知孔江沅死讯,并拿走了保险箱里面东西的人。
“还没有。”孙如海也有些疑惑,按说今天的葬礼,最应该到场支持就应该是何家人,可是今天上午,就连保利家族的人都来,何思城为什么没有到呢?
也就在莲花区发生冲击时,何安琪短暂露过面,交代自己要怎么在记者面前说话后,便很快消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的何家人再出现过。
“可能是有什么临时情况吧,毕竟这两天澳城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何家内部,肯定也不太安静……”
孙如海正说着,忽然和孟婉茹同时顿住了脚步,眼神诧异地看着前方,墓园中,孔江沅遗体即将被下葬的方向。
在澳城,尸体通常需要被火化之后,才能进入陵园入土。
但是孔江沅的身份特殊,又经过了何家的准许,尸体破例被允许土葬,生前遗物部分带回燕京,算是给孔家一个交代。
这是孔江沅还活着的时候就定下的规矩。
干他们这一行,虽然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日进斗金,但是难保哪一天出门,就阴阳两隔,再也回不去。
孔江沅预料得没错,就在昨晚,只是一次寻常的出门玩牌,就丧命新澳城,今日遗体出现在基本公墓。
所以孔江沅在生前就对身边人做下决定,自己死后,一定要尸体徒仓,不允许火化,这是他出身的原因,人讲究入土为安,尤其是在这种远离故乡的地方,他必须把自己的遗体葬在老婆和女儿能经常吊唁的地方,至于孔家,则可以弄个自己的衣冠冢,家为大,家族其次。
这件事情也得到了何家的首肯。
区区土葬而已,完全在何家的办事能力范围之内,一句话的事情,不用刻意嘱托交代。
而此时,所有人都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孔江沅即将入土的位置。
那里,不知何时,一个身穿一袭黑色素衣,头戴纱网礼帽,胸前别着白花的曼妙女子正伫立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