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此时可是男装。岑隐这会紧抱她的一幕……咳,连戚修这种最喜欢烟花之所比别人更开放不拘的,都看不下去了。
“北戎元帅,今儿你们这祸可是这位戚将军惹的,要没有他,元帅哪至于如此被动,等我们出了潞州,可别忘记了处罚。”时非晚闻言扭头对呼延炅大喊了声。
“你……”戚修火冒三丈,“贱,人!”
岑隐脸色骤黑。
“世子不必恼。”时非晚几乎是瞬间便握住了岑隐的手,生怕他被激怒而忍不住这个节骨眼上出手,道:“戚将军都临死了,世子不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爷何必恼。有些人,不过是被葡萄嫌弃反说葡萄酸罢了。”岑隐言。
“……”戚修的面子这下完全挂不住了。他也同样不敢再开口。因他已发觉自家的元帅这会身上有了寒意,是对着自己的。
戚修一闭嘴,北戎军中便再无人说话了。呼延炅不远不近的追着前方二人,脸色阴沉。时非晚与岑隐却似闲庭漫步般自在得很。一段时间后,二人便已来到了十里河边。
十里河如今并算不上处于封禁状态。只是附近确实布了一些人守着。时非晚一近十里河,心情便不自觉的沉重了起来。
“晚晚,上船。”
岑隐下马后,将时非晚抱下马道。
时非晚这才发现这儿停靠着船。北戎人也有通过这条河出行者,十里河周边,有着被北戎强抢去的大楚船只。
“好。”
时非晚点头。包括灵昭郡主在内的人很快都上了船。唯独黑刹留在了岸上,手上挟持着司徒姗。
“岑隐,放人!”呼延炅行至河边,怒视船上。
岑隐扬了扬手指,说了个距离。
“哼!”呼延炅冷哼。
只他接下来没有放出追人指令,就代表他同意了。因为岑隐所在的船只,这会儿已经往前漂流了去。
“世子,黑刹他……”船上,时非晚看着那独自一人挟持着司徒姗的黑刹,有些担心。
“待会儿他跳水,若能活便是他命大。若不能……晚晚也不必过于不忍心,他从小被训,思想与常人不一样,为主而死,于他而言是至高的荣耀。”岑隐回。
时非晚听到这却不知应更悲还是应感到几分安慰。
“长隐哥哥,我们这就能离开了吗?他真的会放过我们不追?”灵昭郡主这会问:“长隐哥哥,他怎么会放过你,你可是……”
“他自然不愿轻易放过,可司徒姗他也不能不救。而且,他比我们更不能拖。司徒姗那伤口,拖久了血流多了,可有致命之险。”岑隐道。
“那,他就这样认了?”灵昭郡主仍不大相信。
岑隐抿唇,却未做答,只是安静的坐在船头拆起了时非晚的头发。
“世子干嘛。”时非晚头发忽然被散落,道:“世子不是喜欢我这人么?难道仅仅只是喜欢我的脸?”
“晚晚要知道,爷对你上心时,你可丑着呢。”岑隐一边回。
时非晚这时才想起了这事。她与岑隐初见时,自己容颜可不堪直视。
只这会,时非晚可以肯定,岑隐绝对还是更想瞧见她好看时。想此便忍不住往深里想去。岑隐却是忽然笑了:“晚晚就是毁了容,爷也不会变。爷无所谓晚晚容貌,但,总得是个女子。”
“……”时非晚一听明了。某人直男过头了,抱着“男人”别扭呢。
“晚妹妹,长隐哥哥骗人,他就是觉得晚妹妹若能更好看会更好。”灵昭郡主这会忽然笑了,提着一壶水递给时非晚:“晚妹妹洗洗脸,我也想记住救命恩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