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跟时姑娘沾边太危险了!擎王府如履薄冰,世子爷如此纵宠一个这么重罪又危险的姑娘,迟早会毁了擎王府的!
事关擎王府存亡,王妃实在是不得不如此!世子爷,您若忘不掉,这是最好的法子,王妃也是怕你情关难过,所以……啊……”
樊嬷嬷还未完全说完,手上传来的加剧的痛感让她登时就说不出什么了,疼得直咧嘴。
“爷再问你一次,母妃在哪,解药在哪!”
脚的主人声音却凉薄无情,瞧也未瞧的只问道。他自然就是岑隐。
“世子爷,等时姑娘离开吉州,解药就会给世子爷的,王妃说……”樊嬷嬷红着眼答。
“忘忧散!昏迷后醒来会失去好几年记忆的绝迹之毒,我便是答应母妃不追寻晚晚,这解药母妃怕是也不会给了。”岑隐打断,声音残戾。
“这……”樊嬷嬷一噎,只过后又道:“世子爷,王妃便是不给解药,对世子也无害。世子既过不了慧安县主那一关,何不选择忘记?世子爷忘不了,如今忘忧散就可以帮世子爷。况且,这也是时姑娘自己的选择,她知道那毒是忘忧散,她……”
嘶……
一声响,樊嬷嬷再次被打断,只这次打断她的,是一把忽然贴在她脖子上的剑:
“爷最后问一遍,解药在哪!”
“世子……”
“嬷嬷可以不惧死,甚至可以不惧生不如死。只母妃视嬷嬷为亲母,我若是对嬷嬷做了些什么,这母子隔阂,这辈子都修补不了了。嬷嬷若是个真怜母妃的,当知如何选。还是嬷嬷觉得,这剑,我劈不下来?”
“老……老奴……”
“爷给你三声。三,二……”
“解药在王妃那,王妃在吉州城门外!”
岑隐的三声还未完全落完,樊嬷嬷忽一声长泣,便大声喊道。只她倒也不是因为害怕,她此时神情悲凄,眼底又怜惜又心痛,却偏偏没有惊惧。
她不惊讶,尽管她在擎王府地位非凡,岑隐过往对她尊敬有加,完全视她为可敬的长辈,她也不惊讶自己今夜会遭岑隐如此对待。
那一剑,她相信,岑隐绝对是认真的!他,劈得下来!
她也不是害怕,但诚如岑隐所言,她死了,擎王妃只怕再也不知怎么和岑隐相处了。樊嬷嬷没办法让那样的事情出现。
“吉州城门外?”
樊嬷嬷话落,岑隐剑尖却并未收回,眸子锐寒如刀的忽然转向了她。
“是的!王妃说,时姑娘不能跟着世子爷,可却也不能落入别人手里。王妃的意思是,她要带时姑娘回京,时姑娘今夜,必会经过吉州城门,到时候……”
嘶……
又一声响,岑隐的剑一收,未等樊嬷嬷话完,他便一个轻跃,瞬间翻上了旁边的马儿阿肝身上:
“绑起来,带上她,随行!”
岑隐冷冷吩咐一声。接着,未及主人扬鞭,阿肝四足便已动,直往吉州城门口的方向奔去……
咚咚咚……
马儿奔过之处,地上,滴滴答答的,还有节奏的,正溅着一滴滴的鲜血,那是从马主人的手上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