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立马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口一紧,面上仍作镇定,忙道:“怎么,元帅要拿我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呼延炅忽然站了起来,行至时非晚身边挑起了她的下巴来,一脸玩味的道:“世人皆说擎王世子情根深种,为了你简直都发疯了,你猜,他若知你在我手上,当疯成何种程度?”
“如此卑劣,利用一个女子,元帅就不怕成为天下笑柄么?”
“笑柄?那是什么?自古成王败寇,败者才会沦为笑柄。你以为,堂堂正正就会被视为英雄么?好牌放在手里若用不好,才会被视为天下笑柄。再说,本帅可想瞧瞧,那个闷葫芦为一个女人发起疯来是怎样的。”
“呵。”时非晚冷嘲一声,“好牌?是好牌还是烫手山芋,元帅可得掂量清楚了。”
“……”呼延炅一默。
“岑隐从元帅一样,是军人,是大将军,大元帅,元帅与他既宿敌多年,难道,不懂他么?若事涉猎家国大事,关系朝堂存亡,关系擎王府一系生死,元帅觉得,他会先选一个女人么?
我倒有自信,若是江山与美人之选,他大抵会选美人。只可惜这不是江山与美人之选,这是职责与美人之选。
金州之事元帅想也有所耳闻,岑隐敢以兵示太后,拿擎王府冒险,是因他还有底牌,有自信能填这个窟窿。若他填不了,职责与美人,我的男人,定会做好应当做好的。他若担不起,也就不是我相中的男人了。
到时候,仇恨起,元帅当知他……”
“哈哈哈……”呼延炅听后忽然狂笑,“真是伶牙俐齿,天大的好事,到你嘴里,倒成了坏事了。”
“怎么,元帅觉得他会选美人?”这时笑的是时非晚了。
“他不会。”呼延炅道,语气倒是颇为肯定,“但那又如何?本帅可没妄想着拿你一个女人真就能换来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本帅就想看他发疯,以心理术残之,你说如何?”
“元帅打的若是这个主意,现在就应该将我解绑。我看,元帅对我使点心计,若能让我爱上你,效果必当极好。”时非晚嘲讽。
“你这提议不错,如此说来,本帅当对你好点呢。”
“就是可惜,珠玉在前,元帅再怎么努力,我也是瞧不上了。”时非晚忽然感觉自己下巴被挑得有些疼,咬着牙说道。
“你是觉得本帅比不上他?”
“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你?一个毁人家国之人,给他提鞋都不配!”时非晚眸狠厉起来,眼中难掩恨意。
呼延炅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言语还是眼神给戳中了,语气一厉,便辩道:“毁人家国?那你们楚地的国当初又是怎么来的?在你们楚人眼里本帅是个大屠夫,在我北戎国人眼里,本帅则是他们的希望。
你不是我北戎臣民,又怎知我们北戎之举非为好战。本帅回家好酒好肉的吃着,不比在这儿风餐露宿,血中谋生好么?
你们楚国国命好,天纵之,有雨有水还有山河,只要民众踏实耕种,便不怕国民无粮。便是没有的城池,也可从邻城运之。可我们北戎,地旱,土贫,夏热冬寒,要从他国进口粮物,需付出昂贵的报酬。我父皇心怜臣民,盼我北戎能持千秋万世,如何不想去谋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