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突然插话道。只此时又改为了“阿爹”的称呼。她扬着眉,几分得意色。似乎很是有底气自己会相安无事。而且很有底气收监之后,一定会是让她满意的结果来。
玉家人脸色变了。进牢房看押的话……时非晚再怎么样也是时大人的女儿。他不会为了女儿或是时府名声,屈打成招吧?
“如此很好!”时满墨配合。
“不……不……不要……”林浅歌忙摇头。
时非晚状告的主犯可不是自己。若是自己,她也许还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可时非晚偏偏告的主犯是玉锦,而且动机看起来合理得很。
眼下情形时非晚明显没那么容易被定罪,她们也不认罪的话,那这案子……估计一天两天是没法子得结果的。而玉锦表哥的身体……
他那身子哪能住牢房?他现在正在喝药养病,是万不能断药了的。
而且,凭着时知州跟时非晚的关系,这没准儿……进去后还得挨板子或是受其他刑罚之苦。
“此不过是小事。只需时姑娘道歉上一句,我……我便不做追究了。”林浅歌想着忙道。
“玉家公子算计的我,我为何要道歉。”时非晚冷言,“爹爹,我这就去击鼓报官上公堂!”
时非晚说罢已是站了起来。
“别……别……”此这番慌张喊停的,已不是林浅歌了。
正是时非晚状告的那位时家闺女。
“时大人,这事与哥哥无关!此事是……是我跟林表姐二人的过错罢了!”少女的脸上此刻满是焦急,瞅瞅玉锦苍白不足的脸色,砰地一下跪在了时满墨跟前,道:“小女子乃是玉家三姑娘。此事我知晓全部经过,跟大哥哥实在毫无关系!”
“呵。”时非晚听此呵笑了声,并不意外。
她自然知道此事跟玉锦无关。他本就是将死之身,娶了她,能为家族增利。不想娶的原因那夜里他自己已经说过,是不愿毁了一清白闺女。
既有此心,便必不会用这事来毁自己的名声。
今日之事时非晚想的不过是那林浅歌跟这玉家姑娘二人的手笔。
说一个女子毁容自残实在是难让人相信,而现场又无人证,且她还恶名在外,实难让人相信自己。
无法,她起初只能慢慢拉开这事的疑点。
其实她先前叙述的那些点,那么多条连起来,已经可以说明林浅歌有问题了。
此番,给了时满墨为自己说话的底气。
同时,也让这两女子心虚忐忑不自信起来。
当然,她们要非不认她先前说的所有。那么……也无妨,那些全都只是铺垫。刚刚这状告之举,才是杀手锏。
用在铺垫之后,阿爹有了底气,罪人不再自信。再加上拉上玉锦下水……时非晚便利用上了那人的重病来了一心理术。
这林浅歌自残的目的必是与玉锦有关。她为了达成目的容颜都敢毁,此一条就能说明玉锦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如此在玉锦重病时必不忍他受罪。
更何况,还有一个玉锦的妹妹。此二人的主要动机若真是因情,那么林浅歌便是主犯,三姑娘不过是帮凶。三姑娘既有成人美事此心,与玉锦的关系必不是自己与刘氏那一系子女的那种。
如此对比下来,表姐自然不如哥哥重要。
便是……便是玉锦就算要被关押一阵子也不是一定会受罪。可真疼他的,是不敢冒这个“万一”险的。
再便是……就算他们敢冒险,无视玉锦的病拉着他一起受罪也要继续下去,也是得有底气跟自信支撑的。
而自己的胸有成竹,以及之前的种种疑点陈述,还有她们犯了罪的心虚,时满墨乃自己老爹的事实,已经足够将她们的自信跟底气消磨得七七八八了。
闹去官府,一旦输了,那是必得判罪受刑的!
只怕此刻她们自己,也没多少胆量跟自信去报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