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蠢你还是真蠢,那还不是为了算计咱七姑娘。伯府十多年来对七姑娘不公,七姑娘昨夜又一人在祠堂。祠堂毁了,还不得被人说是七姑娘怒气太盛,情绪失控发泄所致?”秦嬷嬷道。
“可为什么……砸得那么厉害。若我是那六夫人,想要设计此出的话。丢几块牌位,砸掉供奉的糕点食物,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因情绪失控发泄所致,何必非要砸得那么……不可思议。”云嬷嬷也少见的挠起头来,“奇怪。”
“许……”流衣却是想说什么。眸中微微异光闪烁,抬头悄悄看了一眼时非晚。她记得……姑娘其实是会武的。山道那一回……
“砸得太轻,阿爹求几句情没准儿伯府只会惩罚却不会想将我打死。这砸得彻底一些,那我就是必死无疑了。只可惜……许是那六夫人派去砸家祠的护卫太蠢了些,竟是没有注意到会武者跟不会武者的区别。”时非晚凝着一双清眼,忽道。
当然这解释稍有牵强。可刘氏有问题已是事实。建安伯就算也有云嬷嬷之类的疑惑那也是不会放过刘氏的。
便是他疑家祠的毁坏程度,还想继续查,却也绝对不会怀疑到她头上。因为她——
是柔弱的闺阁女子!
现在,还差一个刘氏陷害她的动机。而泠州的那些事——就是!
“这些该下地狱的,怎么能这么对待姑娘。若让老夫人知道姑娘的处境如此之艰,必又得积郁在心了。”秦嬷嬷不比其他人,这会儿竟是直接怜惜的哭了起来,情绪有些微的失控。
“咳……”时非晚不大适应如此情境,也不擅安慰人,立马吩咐流衣去行这事了。自己心底少见的涟漪微微荡起,却是反倒起了身独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然后,躺下,补觉!
……
“……”
时非晚这一觉一补,再次睁眼时天竟都已经黑了。完了,她没去看刘氏被惩罚的好戏。
眉一皱,时非晚虽觉仍有睡意,却还是打算起身。她这阵子有夜晚趁人睡着时去后园偷练一下身手的习惯。只是一掀帐帘,却是见……咳!流衣,麦丫,云嬷嬷,秦嬷嬷,竟清一色的待在她的房间里。
不是集体为了守夜住在隔间,四人此时是齐刷刷的就搬着椅子坐在床头不远处。一见她掀帘,便齐刷刷的起身朝她看了过来。
然后,齐刷刷的唤:
“姑娘,你总算醒了。”
“……”时非晚轻眨了下眼,“几更天了?”
“二更。”
“二更天了还没去安歇?”要知这古代几乎都是“日落而息”的。
“姑娘,出大事了!”
秦嬷嬷整个人却是猛地栽倒在地,一双眼睛已是比午时瞧时还红。那硕大的泪珠此刻正一颗颗的往下滚落,尽是一副悲凄绝望之态:
“那些混账!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姑娘!他们怎么可以……姑娘要有什么不幸,那就是要了老夫人的命啊。”
“都是些王八羔子!迟早得被阎罗王收走!”云嬷嬷虽淡定一些,可竟也哭了起来,直骂起了天道不公。
“呜……”麦丫这傻丫头情绪被感染,只她说不出个什么来。只是一个劲的擦着眼睛。
倒是流衣瞧着似也不是这种情绪太外露的人。瞧见时非晚有些无措的看过来,忙道:“姑娘,你怎地还有心安稳的睡大觉!你可知今天发生了何事?那擎王府的王妃来伯府,竟是……竟是来提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