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顿在原地好半会儿才缓过神来。揉了揉额头,竟都冒出了冷汗来。还好……还好她笃定岑隐是个骄傲的人。想是不会为了这种原因杀她而反致自己落了下乘的。
看这样……他应是会打消纳妾的想法了吧?前些日子她怎么就脑子短路了没想到这个法子呢?
时非晚瞥了一眼地上的冷箭,长呼了口气,转身便往时府方向而去。
是,她是会有麻烦!
可她方才,已是想到了法子了……
时非晚来到时府时仍旧是翻墙过去的。只此时她却是不好回晚香院了。这个时候各个院子里都有家仆在忙碌了。想罢时非晚便悄悄来到了四姑娘的后院里。动作十分的小心,都是避着人群而行的。
当然,到了四姑娘的后院,她依旧也是不好露面的,便只寻了一处最为偏僻的角落走,然后……
时非晚从四姑娘的院子中出来时,怀中已是多了一只被打晕的小狗。时非晚抱着它又来到了时府一荒废的偏院里。
这里,已经废弃了,平日连家仆也没有。
时非晚见里边有一箱柜,拿出先前自己为了翻进时府而买来的一根长绳绑在了自己身上,便钻进了箱柜中。
随即……还能活动的脚踹向了那只晕厥的狗儿。等它醒来朝她吠时时非晚立马将柜门给关了上……
……
那头,怒冲冲而去的岑隐本想直接驾马赶回城南的。可马儿在街道上乱晃了几圈,他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心思再赶路。
“呵。”
岑隐目光在自己的长袖上一扫,忽地冷笑了声。
那个死女人!
他明明想杀死她的,方才怎么就射偏了?那么胆大包天,她还真当她在他心中有多重么?
不就是个女人?要不是瞅着她漂亮了点谁理她?还让他成全?干他屁事!她爱跟谁跟谁去!
想着,岑隐狠抽了下马鞭,便已下定决心策马狂奔而去……
只马儿途经某一处街道口时,因着速度过快的缘故,差点便与另一匹迎面而来的马相撞上。岑隐身上冷意一凝,不得不一拉马鞭降下速来。
按以往的经验,此番冲撞了他的马匹,只要识出他的身份,马主人头个反应必然是扑通直接跳下马来,然后求饶之类的。
而今日……马上确有一人扑通快速翻下了马来,直接跪在了他跟前。
是一女子,只她却不是为了讨饶。
“世子?擎王世子?”
女子前头两句称呼似不大确定他的身份。后又似乎明确了,她双眸忽地有惊喜涌出,忙道:
“世子,我是建安伯府七姑娘的丫鬟,承蒙世子相救,今儿才能再次回到这里。世子,婢子可否替咱姑娘说几句话。婢子知世子欲迎府中五姑娘为侧妃,必是极为中意五姑娘的。世子担心五姑娘会出什么事,乃为常情。可我们家姑娘的命格并不是如传闻说的那样,命硬不吉。
那……那是有人造谣的。是那不靠谱的相师想将姑娘从时家赶走才如此说的。我们七姑娘就是个普通八字的女子,她是挡不了煞,救不了五姑娘的。世子实没必要因此原因,平白添一个必会让世子觉着碍眼的人。”
此番跪在这的,正是流衣。而她方才骑的马上,还有一名男子,正是岑隐吩咐了阿石,阿石又选出来的一名送她回来的武官。
虽知不大合适,可流衣也顾不得这么多同样连夜赶了回来。只他们的马儿要稍慢一些。这不就在这撞见了打道回来的岑隐。
流衣没见过岑隐,可她见过他的画像。而他此时又穿着将军服,腰间刻着“隐”字一把宝剑极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