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升起来了,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
月光下的灵草堂,安静祥和,充满着寂静朦胧之美,但隐隐震动不停的山峰中,不断迸发出强烈的气息波动。
张詹无力的怒吼着,那种神魂力微弱到极致的感受,令得他很快被周余生的神魂带动,身形滞空的片刻,绣春刀却是未曾落下。
体内已经夹杂着暴怒的灵力,冲出火光四溅的藤木,一抹刀光,已是从藤条的滚动中,撕裂出一道缝隙,射进了中心。
“风扫!。”
只见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疯狂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下去。
同一时刻,丙鳞阙的一处天澜洞府
唐婉盘坐在木床上,在洞口那面干净的聚灵镜的辅佐下,此时整个洞府宛如仙境一点,云雾腾腾,可是细看一下,浓稠的雾气中,流动着数以万计,细如游丝般的缕缕灵气。
在唐婉的面前,有一尊三足六耳的通鼎。
通鼎表面,沿着这些守护通鼎的尊兽中,汇聚在尊兽中那分裂而开的细小纹路,犹如八卦图中的天星十道,沿着通鼎中尊兽呼吸的位置,转入内盘。
通鼎的鼎口,徘徊着一根狂颤不停的木竹,在呼吸吐纳间,那根木竹在通鼎中转动个不停。
通鼎的鼎足下,遍布着奇形怪状的黑色纹路,连接摆放在洞府中的九样物品,细微感应之下,有股很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流通,
那是风水罗盘。
“天卦!”唐婉注视着那通通鼎中细小纹路,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流动,屏气敛息,美眸星动,手指轻微的抖动着。
那处明显被人调整过风水的洞府,天澜山的水势沿着洞府汇聚在整个洞府的中宫之间。
聚灵镜摆放在厅堂的乾元间,在水势的逆流顺上中以天地灵力最为浓郁而拍盘在手,手中风水星盘依此顺序→兑→艮→离→坎→坤→震→巽→中宫,狂躁的嗡嗡响,直震得整个洞府都在颤抖中,宛如天崩地裂一般。
这些摆放在各个位置的聚灵之物,以中宫为起点,遍布着诡异纹路的地面,光芒大盛,一股惊人至极的灵力波动正在其中酝酿,向着以自身为中宫的终点,汇聚而入。
“家父交于我的三转玄星阵,会在天地灵气最为浓郁的时候,吸收星空之力,助我达到破境而立的程度。”
忽然的,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蓦然间就在唐婉的身上爆发出来,更是在这一刻,她的全身上下,犹如结痂般磊起厚重的土行之力,宛如干旱般龟裂了其中的岩石,穿过皮肤,汇聚在面前那尊通鼎之中。
在那一片龟裂的土地上,一条鱼拼命挣扎,但终于,眼里的光彩一点点褪去,一动不动。
“神魂在攀高,还在凝聚。”
灵尘子深深注视着周余生,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似乎在通过微妙的联系,感应着天地灵气的变化。
半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火浪之中,青色的藤木被高温烘烤的阵阵扭曲,唯恐避之不及,传来阵阵烤焦的浓浓香味,被火星触及而过的藤条,痛苦的让藤条缠绕的如同绷紧了一般。
周余生起剑回撤,一袭荡漾在紫雀剑锋的火焰,其中火焰燃烧间,一道紫色雀鹰虚影缓缓的自热浪滚滚间凝结而出。撑起紫雀的剑锋,从剑锋中似乎带着金色的凤鸣,陡然之间,席卷而来。
一股惊人的热浪,通过一道道雷厉风行的剑气猛然爆炸,一道巨大的火刃瞬间在周余生身前成形,然后铺天盖地的对着张詹砸去。
握着绣春刀的手微微颤抖,刹那间的恍惚令得绣春刀无法做出下一步进攻,狠狠砸来的刀光瞬间凝固,最后无力的坠落而下。
在周余生将绣春刀破解之时,一旁的张詹,身体微颤,骤然消失,片刻间,握紧绣春刀的臂膀中,便是传出了一阵阵凶猛的能量波动。
“为什么要害我和妹妹落到如今这种下场。”
就在周余生席卷着滚滚热浪而来,那双遍布着土行之力的土黄色臂膀,忽然一块块龟裂的岩石从手臂上沙沙的脱落下来,在那股被掩映的宛如骄阳的双臂之间,那道宛如水柱般大小的筋脉蓦然之间再次狂涨数倍之许,沿着身体将那股诡异的力量分流至身体的五脏六腑。
“给我死!都给我死!”张詹口中狂吼不停,手臂之中如藤条般大小的经脉,将那双红得发紫的手臂显得骇人狰狞。
自平静的虚空而起, 一股强烈的拳劲横扫而过,形单影只的人,终于是面对那股火海,看不清猩红的眸子,没入火海之中,一道金黄的臂膀,已是轰然撼动了整个火海。
“爹娘,你们就不应该把我们生出来,是你们才害得我和妹妹家破人亡,你们才是害我中了七窍玄毒的罪魁祸首。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张詹艰难的抬起头来,那张原本极为精神的脸庞,此时已经是近乎完全惨白,扭曲的脸庞,看上去颇为可怖,一抹刺眼的血迹在嘴角浮现,带着深深的嘲弄之意。
“七窍玄毒果然如此,以他那点微弱的修为,怎么可能操纵绣春刀中的七窍琉璃气,七窍琉璃气亦正亦邪,无法操控的它的人必回遭起反噬。这毒一旦深入骨髓,必死无疑。”
灵尘子神色漠然,注视着张詹的双眼,犹如染上一抹寒霜般,骇人刺骨。
“轰!”
那道被藤条缠绕的小小人影,一道闷雷般的声响,便是从他的掌心中爆发而出,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