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想过,人死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呢?地狱亦或是天堂,轮回还是永无止境的虚无呢?但是吴逍却是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些都不是。那是一个布局十分简单的石屋,而自己此时却正躺在一张木板床上,身长盖着一张不知是什么野兽的兽皮。床头处是一张不大的木桌,桌子上的油灯发着一丝昏暗而幽黄的灯光,隐隐传来那么一丝松香。整个房间并不大,更多是被黑暗所笼罩着,安静而神秘。
此刻的吴逍不禁轻轻地笑了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竟然还能侥幸活了下来,也许自己的生命力真的可以和那传说中的小强相比呢!吴逍还活着,是的,他还活着。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从那百米的水下逃出的,就连吴逍自己也不知道,他知道一定是有人救了自己,而这救自己的恩人又是谁呢。尽管心中还有着那么多的不解,但是此时躺在床上的吴逍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什么能比活着更好呢?若不是情非得以,谁又愿意去直面死亡呢!尽管自己的身体还疼痛难当,尽管自己的大脑因为疼痛仿佛要裂开了一般,但是这些至少都在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我还活着。
正在吴逍怔怔出神之际,突然那房间的门帘一阵抖动,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了进来。吴逍第一时间感觉到这个进来的人是一个老人。那在灯影下微微前躬的身躯,那在灯影下隐约可见的花白的头发,以及那满面的皱纹。但是当这位老人走近的时候,吴逍还是感到了一丝震惊,是因为老人的眼睛。没有平常老人那般的浑浊与呆滞,而是那般的清澈而深邃,从容而淡泊,有着阅尽红尘的了悟,看穿生死的超脱。知觉告诉吴逍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老人绝对不简单,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老人又怎会是平庸的人呢?
那老人并没有在意吴逍那“无礼”的目光,只是将那桌上的油灯挑亮了一些,微微地说道:“你醒了。”那语气不是在询问,仿佛只是在诉说一般。吴逍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解地问道:“是您救了我?”那老人并没有答话,走到吴逍的床前,将手放在吴逍的头上微微试了一下,缓缓地说道:“烧已经退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应该差不多好了。”说着,将吴逍身上的兽皮又帮吴逍好好的盖了一下。吴逍并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位眼前的老人,眼中却有着一种深思的神情,一位常年深居深山的老人又怎么能有那样一副厚重的手掌呢?
当老人帮吴逍将一切整理好之后,轻轻地将油灯熄灭,转身走出屋门的那一刻,吴逍突然说了一声“谢谢”,语气真诚。那老人闻言身形不自觉的停了一下,又缓缓地走出门去。吴逍望着老人那消失在帘后的身影,逐渐地陷入了沉思。自己是如何逃出那百米水下的呢?恐怕只有这个救自己的老人能够给自己以解答了。这位老人又究竟是什么人呢?有着那样一双洞彻世事的双眼,那样厚重的双手,他难道真的只是一个默默无名的老人吗?还有夏澜,一念及此,黑暗之中,吴逍竟然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一些隐隐地刺痛。澜姐,你还好吗?现在的你可否平安呢?你是否已经以为阿逍已经死了呢?你是否也在想着阿逍呢?
而此时被吴逍所牵挂的夏澜则是一如吴逍所料的那般,正痴痴地站在窗前,望着那漫天的繁星,苦想着那已经消逝的恋人。那是怎样一种刻骨的思念啊,那张早已是泪流满面的俏脸,再没有了众人面前的那丝坚强,有的只是一个女子对爱人的刻骨思念。夏澜只能在这样的夜里来毫无保留的释放自己脆弱的一面,而白天她又要重新变成那个所有帝**人心中高傲而坚强的女将军。自从与吴逍自沧澜江中诀别以后,夏澜被江边的渔家救起,而在这好心渔家的帮助之下,夏澜终于得以与帝**队会合,而那位好心渔民则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所救的竟是一位帝国的女将军。
这时的帝国大军已经赶上与先遣军队会合了,而侥幸活着回来的夏澜对自己的父亲诉说完事情的全部始末的时候,这位帝国的上将军则是陷入了久久地沉默。现在的帝**队虽然名为他是统帅,实则是由国相在处处制衡着军队。对于自己女儿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可是别人是否也这样认为呢?现在的帝**队在连连受创之后,最需要的就是上下的团结一心,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而发起兵变,那么这个责任决不是他能够付的起的,在西疆军队高涨的气焰面前,他们绝对不能够自乱阵脚,无论发生什么。
夏澜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从小打心里崇敬的父亲,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那个一直在自己心中的高大的形象悄无声息间就这般破碎了,眼泪抑制不住到留下,那一刻,有心痛,有心酸,也有绝望。那一刻,唯一想起的就是那俊美面容上暖暖的笑。“要生同生,要死同死”,那清晰地话语依然在自己的耳边回荡。要是你还活着该有多好啊!阿逍,在这个世界上,澜儿可以依靠的只有你一个人了啊!
收起眼泪,再去看那张熟悉的面孔,眼睛之中竟全是冷漠。这时只听夏澜缓缓地说道:“西雅公主那里还希望您去解释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望着女儿那远去的背影,夏雨将军的心里仿佛被刀割一般的难受,那眼中痛苦的神色,那紧握的双拳,可是他是一名军人,是这百万人的统帅,他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置大局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