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这仗根本就没法子打。”,鳌拜的额角带着血迹,气乎乎的朝着黄台吉所在的方向奔来。
要想接近堡墙,首现便要接受一番火铳和弩箭的洗礼。而环绕在堡垒四周,深达丈余的沟壑,更是让撸车这样的器具几乎毫无施展之地。
如今城堡内的守军,更是高达两千人,和当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鳌拜也想尽的办法,想要把守军引出堡外,可是里头的守军却也像是铁了心一般,绝不出头。
“贝勒爷,要不等天黑以后夜袭吧。”,鳌拜也是善战之人,可是如今面对像是一块全身布满尖刺的石头一般的三岔儿堡,却也已经是心生惧意。
“夜袭?”,黄台吉抬头看了看前方的城堡。
面对这样守军足够的坚城,恐怕只靠夜袭也仍然改变不了结果。
如今唯一能取此地的办法,就是先用人力填平沟壑,如火再用撸车之类的器具攻破。
在四周的岔河上铺出一条道路来,虽然麻烦些,但是黄台吉如今手上有上万大军,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问题是,这次出征时,父汗并没有给自己任何器械可用。自己也曾经是提到过,可父汗回应自己的却只有沉默。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虽然黄台吉也知道,撸车这样的器具对于如今的建州军来说,也是颇为珍贵的东西,但是并非不可再造,总归不可能比得上上万人的大军的价值。
“贝勒爷,贝勒爷……”,鳌拜看见黄台吉像是傻了一般的站在原地,忍不住在一边大喊几声。
“贝勒爷若是再不想法子,只怕明日间明人的援军就要到了。”
援军,黄台吉皱了皱眉头。沈阳城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两日间绝对是可以赶到的。
难道说,黄台吉忽得眼前一亮。
“传我的军令。”,黄台吉忽得动了起来:“分四千人做四队,轮番攻城,其余人马,就地扎营休息。”
四千人攻城,还是要分四队,每队只有一千人,还要攻城?鳌拜愕然的看着黄台吉。
如今城堡里的守军都有两千人,一千人怎么攻城?
“怎么攻?”,鳌拜有些木然的向着黄台吉问道。
“就这么攻。”,黄台吉一抬马鞭,指向城下。
鳌拜顺着黄台吉所指的方向去看,只见三岔儿堡下,一群建州兵卒正犹犹豫豫的徘徊不前,听见城上火铳声响起,纷纷低头趴下。
成都,华阳县。
被关在一间单独的囚室之内,约莫已经有五六天时间。
之所以说约莫,是因为罗乾象确实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之所以判断出是五六天,是根据送饭的时间来判断的。
这间牢房四周的木栏,还有原来仅有的天窗,都已经被用木板钉死,透不进丝毫的光线。
更可怕的是,四周听不到丝毫的人声。只有在每天两次送饭的时间,才会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但是放下食物之后又会立刻离去。
甚至说,罗乾象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牢房里。因为自己是被蒙上了眼睛送到这里来的。此后,就在再没有一个人来搭理过自己。
实际上,罗乾象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被关押,甚至被斩首。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
可眼下这种状况,是罗乾象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
罗乾象曾经不屑一顾,男子汉大丈夫,钢筋铁骨的,连砍头挨刀子都不怕,还会怕这些。
可是事实却是证明,自己错了。
四周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安静,第一天的时候,还可以通过睡觉来打发。如此几回之后,罗乾象却发现,自己再也睡不着了。
“有人否?”,罗乾象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喊出,可是回应他的,仍然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宁静。
罗乾象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的向着黑暗之中沉浸下去,正在被这种黑暗和宁静所吞噬。
“可有人否?”,罗乾象又大声疾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