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命案现场很恶心。
满地只有一大片臭气熏天的血肉,要不是那两半的黑白眼珠,要不是有一块完整的头盖骨,都不能发现地上的血肉是死人来的。多大的仇恨,能恨的把人挫骨扬灰。
萧明朗不让西西看,西西非要偷看,结果这会吐得站都站不起,还一个劲地干呕。萧明朗把他抱在一块大岩石上趴着,方便他吐。
跟着来的两个衙役都是猎户出生,全身杀气凌厉。萧明朗喜欢死这里的猎户了,个个手下见过血,个个都是全能的精英,所以他把县衙公务员招了个满员还嫌不够,再建了支高家护院队当私军用。
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孤儿或者没有家累愿意卖身的男孩被萧明朗召进高家护院队,二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经验丰富老猎人或者与他高家护院队有关系的人大多被他招聘进了县衙。这次跟来的两位衙役,不是功夫很厉害的,很有经验,很熟悉兴安县的,又认字,是萧明朗打算培养起来协助他将来处理日常事务的。
王捕头,肥嘟嘟他老爹,已经被萧明朗骗来兴安县了,可惜他是npc,赶路到兴安要一个半月。
这两衙役也有经验,事先他们也找之前来过现场的捕快打听过这里的场景了,有些思想准备,饶是这样,两人也没忍住,跑出去把早饭、隔夜饭都给吐了个干净。
这时西西和衙役们都没有想到萧明朗为什么仅仅只是皱了皱眉毛。他甚至凑过去用树枝拨弄来拨弄去的,最后说了句,“这里死的不是一个人,一个人没有这么多肉。应该有两个人。”
“奇怪,为什么是两个人?要是三个人,就能把那失踪的三个人给核上了。”
这话引得三人又是一阵干呕。
“得了,你们去路口通风处休息休息吧。我到处查看下。”
最后干活的变成他这个县令大人,还要他照顾其他三个人。萧明朗解下毛驴上的水桶,打算去给这三个吐得惨烈的家伙打点水,也顺便一路查看。
衙役们告诉他,破庙后面有条小路,穿过一片竹林后有一汪泉水,这泉水很有些蹊跷。这汪泉水只有一根小手指大小,而且时有时无,常年不变。要想指望这汪泉水,满足一个人一天的用水差不多,再多一个人都是要渴死的。所以这个庙里的主人死后也没有人愿意来这里住,慢慢的山庙就荒废了。
萧明朗走过小路还不觉得如何,当他走进竹林,就整个人警惕起来。竹林里痕迹凌乱,都不是之前路过几个歹人的样子,更像是被一支人数颇众的小队人马驻扎过的样子。
萧明朗仔细查看,谨慎前行,越来越心惊。
大半个时辰后,西西才看见萧明朗提着小半桶水回来,脸色难看又肃静。
“怎么了?游戏而已,你把脸色摆的这么难看,吓人呀!”
西西堵着嘴抱怨,他小伦家被萧明朗的大臭脸吓到了,本来他的小心肝才刚刚经历重创,现在完成变成了玻璃的了。
萧明朗一想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揉了揉西西的小脑袋,转身有问那两个衙役。
“最近,除了我们来兴安县,还有什么大队的外来人马到过兴安吗?”
两位衙役谨慎的想了一下,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叫李老实的说:“你们到的前一天,我有听我家小子说看见对岸有大马。我想着咱们这穷地方应该不会有土匪来打劫呀?但是为了谨慎期间,我还是过河去查看了。”
萧明朗马上脸色好看很多,不错,不错,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官路上确实有凌乱的马蹄印,没有车辇印。而且看痕迹是到过江边后又返了回去。大约这群人走错了地方。”
萧明朗点点头,表示他听到了。然后看向另一个人叫为何心痛的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为何心痛是个暮气沉沉的玩家,这兴安县,连npc都留不住,更何况是玩家,萧明朗走遍全县也就找到为何心痛一个玩家,自然说服他来衙门当差。
为何心痛投身在一个死了老婆的上门女婿身上,明明是个体弱的秀才,却不得不跟着岳父上山打猎为生,就这样的日子他还没有“离家出走”,真是奇了怪了。
为何心痛表情奇怪的说:“我爹前天骂骂咧咧的回家,说刘寡妇家的鸡丢了,居然赖他,和他大吵了一架。而且最近粮店涨价了。”
兴安县是因为情况特殊,全县多是老人、孩子,还有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孩子的妇女。这些女人有男人和没男人一样,大唐又风气比较开放,兴安县的男女关系就有些混乱了。
这刘寡妇看中为何心痛,为何心痛的岳父可不愿意他和别的女人走的进,他死了女儿把女婿当儿子养,要留下他为他养老送终呢,刘寡妇家境很好,还有可以顶立门户的儿子,虽然才四岁。刘寡妇是看为何心痛一个外地男人,进了她刘家她又有男人,儿子也有人照顾。
为何心痛的岳父向为何心痛表示,他会帮他娶年轻貌美的女子,再纳几个妾也行,就是不能去别人家,一定要给他养老送终。为何心痛答应了岳父,本人也不贪色,刘寡妇却怪老头子坏了自家的好事,老是找老头子的麻烦。
李老实听为何心痛说道他岳父和刘寡妇,笑的很猥琐。偏偏为何心痛老岳父有个相好的,就住刘寡妇对门,这冤家对头还不得不天天见面。
萧明朗问为何心痛,李老实笑什么,为何心痛也不忌讳,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萧明朗听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