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姜宁二人御剑落在了洞底的时候,那上千双暗红眼睛的主人便四散而逃。留下来的,唯有九只。
当先的两只,足有土狗那么大,后面的七只小了些,但也已经脱离了兔子该有的体型。脚掌上的勾爪和尖锐的獠牙都在分明的告诉二人它们的攻击性,瞧着倒像是野狗。
姜宁没有关心那些‘兔子狗’,眼神飘到了它们的身后,在那里,有一座足有七八百丈宽的水潭,森冷的寒气在上方凝结。如此低的温度,一般的水早就已经结冰,而那水潭却依旧波光如镜。
“哈哈!发达了!”姜宁心情大好。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冲霄的气态,断剑青鸾像是受到了主人的召唤,剑柄朝下,笔直的悬停在了姜宁的身后。
那几只妖兔被他锋锐的剑气一刺,瞳孔中也闪过一抹厉色,当先的那两只妖兔张口一吐,一左一右各有两道森寒的冰锥悄然射出,无声无息更没有颜色,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不啻于是死亡的召唤。
后方的七只妖兔更为直接,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在黑暗之中,七道迅捷的黑影有如箭矢般激射而来,瞳孔在空气中留下了一道道猩红的轨迹。
姜宁展颜一笑,合十的双手自头顶分开,每下滑一段,就有两柄散发着清冷月华的光剑从那半截青鸾的剑身上分离出来。
等到他双臂平于肩膀伸展开来,已有足足十六柄光剑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个明亮却不耀眼的剑环,恰到好处的将整个洞穴映照的分明。
姜宁轻声喃喃道:“以前你让我练这套《月影分光剑》,我总是觉得华而不实,与人对敌从来不使。呵,没想到在这里也竟派上了用场。你那么喜欢未雨绸缪,跟我在一起一定很累吧?”
苏鹊远远的站在一边,姜宁说了什么,她半点都没有听清楚,只是看着那个并不算多么高大的背影,总觉得有些落寞。
她就那么凝视着他披戴着月华的身躯,瞳孔中熠熠生辉。一半是心疼,一半则是埋怨。
她心疼他腿上的伤,那一剑几乎将他的整条左腿劈开,直到现在,他走路都还微跛;她心疼他心里的苦闷,他每每入梦,嘴里总是喃喃的喊着:‘韩水边’,‘韩水边’,泪流满面。
她又埋怨他,埋怨他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从不与她说起半句,埋怨他心里梦里总是想着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一个叫‘韩水边’的女人,明明是她苏鹊站在了他的身边。
长信宫中秋月明,昭阳殿下捣衣声!
她最埋怨的还是自己,除了洗衣服做饭,什么都不会,难为他还愿意带着她。
这些看起来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事情,苏鹊也从来没有和姜宁讲过,可是这就已经是她生活的全部了。
青鸾平执于胸前,剑环轮转,四道剑气激射而出,精准的抵消掉了那两只兔王发出的四截冰锥。接着,十六柄光剑游鱼一般在山洞里来回穿梭,只听‘噗噗’的几声,七只一阶的兔妖皆遭一剑透体,当场毙命。
子嗣的殒命让两只兔王更为愤怒,两道较之方才的冰锥更为凝练的冰箭在兔王的身前成型,一道射向握着青鸾的姜宁,另一道则是在空中转了个弯,瞄准了毫无防备的苏鹊。
姜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种程度的智慧对于二阶妖兽来说属实不易,但也仅限如此,他姜宁可不是第一天和妖兽打交道,岂能没有防备。
“断!”
原来,在他的背后还藏有一枚细小的光剑,比起先前的十六柄,体积只有三分之一不到,光芒更是微弱的近乎没有,但其中蕴含的灵气却是之前那些光剑的两倍之多,被姜宁的身躯遮挡,正面的两只兔王根本就看不见。
半截青鸾切断了射向自己的那支冰箭,细小的光剑则截断了另一支。
姜宁左手掐诀,十六柄光剑兵分两路,将硕果仅存的两只兔王八面的去路尽数封死,刹那间便绞杀成了碎片,血雨淋漓。
“你不是说二阶妖兽相当于人类的凝血境界么,怎么解决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苏鹊好奇道,他对姜宁有着莫名的信心,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对于自己安危的担忧。
姜宁一笑:“我毕竟是生虚境界,现在伤势已经好了七七八八,再加上那两只兔王不过刚刚进阶,而且根本没什么血脉可言,手段单一的很,要是碰到了两只真正的二阶妖兽,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苏鹊下巴一抬,好奇道:“那水潭?”。
“你可以过去喝一口。”姜宁笑道。
苏鹊掏出了汤勺在那水潭里一舀,瞧着明净如水,下勺的触感却是意外的有些粘稠,就像包在元宵里面的糖汁一般。
苏鹊狐疑的看了姜宁一眼,见他仍是笑着点头,便一口饮下。
她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因为实在是太冷了。那彻骨寒意犹如置身于万仞的雪山之巅,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冻结。好在姜宁似乎早有准备,温暖的灵气源源不断的从她的后背流入四肢百骸,一时间只觉得通体舒泰,胸中一口郁气吐出,眼神都明亮了几分。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苏鹊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轻盈了许多,惊异的道。
“雪琼脂!”姜宁笑道:“以前我完成了内门的玄字任务,曾经得到过巴掌大的一小瓶,只那么一瓶,便帮我提升了一层的修为。是比元液珍稀数倍的灵物。好在这玩意儿寒气深重,那些野兔又没有排解之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