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儿瞧上一只颜色素淡的云脚珍珠卷须簪子,还有一件马头鹿角形的金步摇,戴上之后对着那铜镜瞧来看去,还是觉得自己头上的那支黑色的桃花珠钗更顺眼一些,最终只是选了一对还算称心的红翡翠滴珠耳环。带上之后原本偏清淡安静的面容在那耳环剔透的红光佐衬之下又横生了几分灵动活泼的俏皮意味。
姜宁心中不由得赞叹鹊儿的相貌底子是真的好,仅是一只珠钗和一对耳环,她现在瞧着就比那花名月影的李平安都要好看了几分。原先清瘦的农家少女修行到凝血之后补足了气血,再简简单单的装饰一番,便已有些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国复倾城的绝美气韵,唯独缺少的便只是些催人成长的年岁了。
鹊儿很喜欢姜宁此刻瞧着自己的那种痴迷的眼神,只不过另一边的陈李二人已经在后门月河水面之上的木梯子那里说完了悄悄话,推了门进来,她只好拿手肘轻轻碰了姜宁一下。
一番寡淡无味的客套很快结束,无非就是李平安夸鹊儿好看,选东西也有眼光,鹊儿反过来姐姐长姐姐短的说些感谢的话,三人便离开了后院,往前院去。
姜宁突兀道,“陈清白呀陈清白,你们陈家不是号称山阴郡第一世家么,莫不是吹嘘?怎的竟有人敢在这山阴城里打你的主意?”。
尚未入阁的时候,姜宁就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约莫是个元丹三四层的高手。灵影虽好,姜宁也不能时时放开,能够发现那人还是多亏了白星芷送给自己的那本《苍木剑图》。过去的一个多月之中,姜宁体内的真元已经尽数的转化成了剑元,虽然修为依旧是生虚五层,体内的剑元总量其实已经比得上寻常的生虚八九层的修士。更为难得的是通过修炼这本《苍木剑图》,姜宁对于剑的感应越发的灵敏,几乎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微弱的第六感。与其说姜宁是从那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倒不如说他是先发现了那把剑,后来才发现了使剑的那人身上的杀意。
陈清白环顾四周,放出了灵影也没有发现任何风吹草动,当即咧嘴一笑,揶揄道:“这山阴郡想杀我的很多,敢杀我的也有,敢在城里杀我的却还真没见过,若暗中真有人在,怕也是来找你的吧?”。
方才的那股杀气确实是冲着他来的,驱虎吞狼的小心思被陈清白揭穿,姜宁的脸上也没有半点愧疚,恬不知耻的耍无赖道:“我不管,你陈清白请我们到你的地盘做客,当然是你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
陈清白一笑:“人在哪?”。
姜宁右手的大拇指看似不经意的朝身侧某个方向指了指。
陈清白突然大声对着面前的空地喊道:“李叔,抓人!”。
阴影中有人在瓦片上来回纵跃,不到十息,就有一人一剑被人从高空丢下,元丹已失,整个人的身体都弓成了虾状。
“为什么暗算我?”姜宁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力道刚刚好,再有一分就能让那人胸骨断裂。
“木,木皇…”那人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姜宁心思如电,笑道:“我们是临时决定要来山阴郡的,这么快就能把我都查了出来,还说不是因为你?”。
陈清白点头,脸上闪过一丝阴翳:“看来盯着我的人还真是不少!”。
那杀手被陈清白拎了回去交给了自己的妹妹陈潋滟,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女儿身却志存高远的老三。玩弄人心,刑讯逼供这种事情,她一定能够办的妥妥的,不必自个儿操心。
姜宁和苏鹊则是直接在陈家住了下来。
“为什么要来山阴城蹚浑水?”陈清白一走,鹊儿就直接开口发问,争权夺势相互倾轧这种事情姜宁向来都不喜欢的,这一次一反常态跟着这位素昧平生的陈清白来到陈家住下,实在是让她有些看不懂。
陈清白是个值得交往的人不假,鹊儿也不讨厌他。可是仅靠这点萍水相逢的浅薄情分就跑到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是非之地,实在是有些牵强了。
姜宁哈哈一笑说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的内容也很简单。大抵就是说有个一个冬天,七个小乞丐结伴流浪来到了一座很大很大的郡城之中,沿街乞讨,收获虽然不多却也勉强可以活下去,有一天他们来到了一座高门大户的外头乞讨,不敢站在正门,只是斜斜的站在不远处的墙边。
那一日他们的收获还算不错,富贵人家居住的繁华地带,掏的出钱来施舍的人本就多一些,可赶巧有个穿着锦缎狐裘的同龄人追着风筝从院子里跑出来。风筝落在了一个小乞丐的脚边,他好心捡起想要还给那小女孩儿,那女孩儿却一不小心,脚下的阶梯没有踩稳当,在冷硬的地上摔了个跤。
摔了跤的小女孩儿坐在原地嚎啕大哭,狠狠的甩开了小乞丐的手,那只好看的蝴蝶风筝又一次落在了地上。
“脏死了,你别碰我!”那是小女孩儿对小乞丐唯一说过的一句话。
风筝被那大红门墙里赶出来的男子踩成了碎片,小乞丐则被守门的卫士拳打脚踢打了个半死,进气多出气少,湿冷的冬季,原本熬过去就很艰难,这下子几乎是要活不过那年冬天了。
有个同样穿着华贵的少年正好从那门前经过,年龄瞧着比他们要大上个七八岁,老气横秋的负手站定,皱眉道:“乞丐的命就不是命?”丢下了一锭银子叫小乞丐们带去医治就想潇洒离去。身后的高大侍从低下头对他耳语了几句,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