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融崖进来,春佗说:“融公子没事就好。前天遇到的只是一群山贼,谅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和南宫卫士。”春佗握着融崖的手,轻轻攥了一下。这是暗示融崖不要对外人说自己当时的狼狈。
融崖很省事地说:“钩盾令大人威武。我被大象和山贼给冲散了,一直找不到钩盾令大人和大家。害的钩盾令大人烦心了,也累得大家耽误行期了。融崖给钩盾令大人和大家赔罪了。”
华耘却是百般地关怀,上下反复打量检查融崖,又是用手上上下下地摸,问融崖身上有没有受伤,又是用手按按融崖的脸,问融崖在山上可曾饿着肚子。
等大家都坐定了,春佗对着那个年轻的郡守装束的人说:“赵大人,我们已经耽误了两日行期,恐怕要加快行程了,妫水郡我们就不多停留了。赵公子跟我一起,大人尽管放心就是。融公子已经安然回来了,恐怕,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去圣都。赵郡守大人,后会有期了。”
这位年轻的郡守,原来妫水郡守赵洪。
赵洪不卑不亢地称是。
华耘很热情地走到赵洪郡守身边,轻轻一躬身,说道:“赵世叔,尽管放心就是了,家父多次跟小侄提起过世叔的才学,小侄早就对世叔万分敬仰,只是苦无机会当面向世叔请教。小侄与赵公子虽是初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十分投眼缘。看样子,小侄应该比赵公子痴长几岁,也算是赵公子的兄长了。小侄一定会照顾好赵公子的,一路上也好向赵公子多加请教,权当小侄通过赵公子间接向世叔请教了。世叔,不单单是我,就连融崖公子,小侄也可以打保票,肯定会视赵公子为自家兄弟、一路多加照看的。”说着,华耘向融崖使了一个眼色。这个时候,融崖才发现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生的粉雕玉琢,异常俊美。
融崖朝着赵郡守稍一躬身,说:“世叔请放心。”
妫水郡守赵洪依然十分客气,谦逊平缓地说:“不敢,不敢。华郡守和华公子过誉了,赵某实在不敢当。犬子能够与钩盾令大人和两位公子同行,是他的造化。犬子年纪尚轻、涉世不深,若有诸多不懂事的地方,请钩盾令大人和两位公子多多海涵。允儿,你过来,给钩盾令大人和两位公子行个礼吧。”
赵允走了过来,行了一个全礼,嘴上说:“拜见钩盾令大人。拜见华公子。拜见融公子。”
春佗只是点点头。融崖也按照礼节规规矩矩地还了一个礼。华耘却很随和地上来扶起赵允,搀着他的手说:“赵公子,我们还是独尊钩盾令大人一人吧。咱们三个小孩子之间就不要客套了。我们以后就兄弟相称。敢问兄弟贵庚。”
“我今年十四。”
华耘接着对赵允说:“我是琉川郡守家的华耘,十六岁,居长。这位是迦南郡守大人的长公子融崖,也是十六岁,比我小几个月。赵公子十四岁,就算我和融崖公子的小兄弟了呀。这下子,一路上我们就有伴了。我们三个互相搭把手,也可以更好地侍奉钩盾令大人,不是么?”华耘不知不觉地左一句右一句,把春佗给抬举尊崇得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