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从小巷的尽头处走来两个路人,都是青年男子的模样,肋间夹着公文包,看来是下班回来抄近路到了这里。南宫夜大概是顾忌到不能在他们面前显露能力,生生收住了手。本来在周围肆虐的狂风一瞬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原连忙趁此机会爬起来,狼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两人走到近前,看见胡同里这一男一女,而四周一片狼藉的断壁残垣,相互对视了一眼,怀着“别惹麻烦快点走”的心理,连忙加快了脚步,从两人中间匆匆走过。
两人很快就又消失在视野里。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楚原忽然冲到南宫夜面前,伸手紧紧攥住她的双臂,并激发“现实崩坏”的能力加强手腕的力量,抵挡她拼命地挣扎。
“住手!”楚原喊道。
身边立刻又卷起呼啸的疾风,看来她的能力并非是用双手发动的。楚原只得尽全力将她向后推到墙上,然而疾风却从身后袭来,重重地击中他后背。
楚原身子一软,连忙咬紧牙关,双手通过幻想施加的力量更加紧握住南宫夜。结果就是失去平衡的他摇晃着把后者推到,两人彼此纠缠着双双倒下,你来我往地满地打滚。
“杀了你啊!!!”仰面倒地南宫夜尖叫道,右腿一弹踢在楚原脚踝上,立刻准备翻身而起。楚原左腿一阵剧痛,惊慌之中来不及多想,连忙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将她压在地上,同时用膝盖用力盯住她的腿,让她没法动弹。
本来他准备使用现实崩坏的力量,直接将南宫夜固定在地上的,但是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一能力对普通人是无条件有效的,但是对于异能者而言,似乎会受到对方灵力的干扰,如果他的幻想的意志足够强,最终也能实现,但是会因为无形的抵抗而有明显的延迟。楚原猜测具体的时间可能与对方的灵力强弱有关,至少在对南宫夜使用能力的时候,会延后一两秒才可以生效。
虽然看上去是很短的时间,但是面对一个强大的异能者,已经足够用来反击了。楚原刚才就差点因为这一点而被南宫夜用狂风吹到天上去。
所以最后楚原还是决定使用能力加强自身的力量。南宫夜被一股如山一般沉重的力量压住,就算她再怎么强,楚原通过幻想能施加的力量几乎是无穷的。所以她虽然奋力挣扎,最后还是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随即试图使用疾风的能力还击。楚原则尝试性地激发能力,面对席卷而来的狂风,强行通过幻想逆向操纵这些气流。刀刃一样切向皮肤的空气,在楚原意志的作用下,受到了相反方向力的影响,发生了混乱的湍流。
“这怎么……”南宫夜看到本来应该被自己随意操纵的空气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惊讶得连挣扎都忘了。
最初,楚原只能尝试性地干扰无形的气流,将攻向他的疾风稍微改变方向。但是他逐渐掌握了门道。自己“现实崩坏“的能力绝不是只能让勺子变弯这种无聊的能力,只要通过适当的幻想方式,不论是什么都可以实现。本来具有强烈方向性的气流,终于开始解体,向其他的方向流去。
冰冷刺骨的空气在两个人的意志角力下无规律地肆虐开来。就像是从高压锅里冒出来的失控气流,盲目地四处奔走,冲击这胡同两边的砖墙,刮起层层尘土。最终,楚原终于压制住了南宫夜的能力,将凭空产生出的狂风通过逆向操纵消解了。周围的空气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再次保持着一个极其暧昧尴尬的体味,衣衫不整地喘息着,同时相互瞪着对方。
“混~蛋~啊!!!”南宫夜从喉咙底发出愤怒的低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楚原连忙试图用道歉稍微平息她的怒火,“我这是迫不得已。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误会发生了,你绝对想错了。我既不想抓你,更不想杀你,咱们以前没见过,也不认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啊。”
“你……可恶……休想骗我……”
“我要是想杀你你现在就已经死了啊好不好!!!”楚原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喊,把南宫夜和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似乎真的让她稍微冷静了一点。
南宫夜不再挣扎,但是仍然扳着脸死死盯住楚原。
楚原喘了口气,以恳切的语气道:“我求你了,咱们好好说,别再动手了,行不行?事情真的和你想的不一样,我绝对没有一点要加害你的意思。不管有什么事先说清楚了再拼命也不迟啊,好不好?”
南宫夜维持那僵硬的表情沉默了好几秒,大概是在楚原的恳求下稍微动摇了,同时一冷静下来之后,确实察觉到自己刚才不假思索的冲动确实盲目了。
“你先放开我。”南宫夜冷冷地命令道。
“只要你保证能好好说话,我就放了你。”
“……好,我保证。”
楚原叹了口气道:“我就相信你吧。”
他松开南宫夜的手,从她身上站了起来。南宫夜也立刻爬起来,平息自己的呼吸,厌恶地拼命拍着身上的灰尘。
“现在我想请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对我出手。”
南宫夜沉默了。她咬着嘴唇,瞪着楚原,犹豫了很久也没有说话。
楚原不耐烦道:“你再这样下去,咱们两个就在这里没完没了了。”
南宫夜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