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掌力拍在他身上,就像海浪拍击岸边的礁石,林浩近乎无法呼吸。那人一掌拍出,紧接着又是一掌。林浩趁着其中的一丝空隙,忽然鼓足力量向前一冲,右拳向上朝他的喉咙打去。
生之尊者身子再一撤,戴着手镯的右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了林浩的手腕。林浩只觉得右手一紧,一股剧痛袭来,仿佛被两块沉重的钢板夹在了中间,连忙使用左手和左脚作连续攻击,希望能挣脱,却被对方轻松化解。
楚原在这时低声喊道:“就趁现在,去救那个女孩!”
他来不及等南宫夜的回应,就起身冲了出去。刚跑了两步,南宫夜就闪身到了他身边,手里握住了那柄奇怪的弯刀,耳语道:“你去救人,我来对付那个死之尊者。”
本来不论是戴面具的女人和死之尊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浩那里,忽然从另一侧冲出来两个人,直扑祭坛中央,这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南宫夜鼓起疾风推动自己,像一个阳光下的鬼魅影子飞掠而起,扑向站在那里的死之尊者。
楚原也不甘落后,激发“现实崩坏”的力量,脚一蹬,身体像炮弹一样射出,径直冲向被绑在祭坛柴堆上的女孩。
女孩已经转过脸来。她看到朝自己冲来的两个人,她知道是来救她的。她张大的嘴仍然发不出声音,但是脸上已经浮现出惊喜的表情。
南宫夜已接近死之尊者。刀光一闪,劈向他的左手。她不能让他把那柄魔剑拔出来,因为她还要对付那边戴着面具的女人可能的袭击。
死之尊者立刻后撤。南宫夜却紧追不舍,刀光挥舞,始终在他左手附近,只要他的右手一伸过来试图拔剑,就会被立刻砍断。
楚原则飞速向那女孩冲去。他的身体已几乎飞了起来,可以感到那种切身的速度的刺激感。可是他眼前忽然有花花绿绿的东西一闪而过,就发现那戴着面具的女人已挡在他面前。
“找死。”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沙哑。她右手握着那金色的羽毛,左手从侧面砍向楚原的脖颈。
火焰已经到了祭坛脚下,将要点着堆在那上面的柴火。
楚原已经没有时间缠斗。况且他也不一定打得过这个人。
他咬紧牙关,再一用力,直接以自己的身体撞向那女人。本来他就算使用这种近乎拼命的战术也很难有效果的,但是激发了“现实崩坏”力量的他速度实在太快,而且那女人似乎在武功方面并不能算是高手,至少实战的经验不足。面对向她怀里扑来的楚原,她似乎没有及时想出来对策。
一声闷响,楚原整个人撞在她身上。女人向后飞了出去,面具脱落,露出一张还算是好看的脸。但是即便是从脸上,也看不出她究竟有多少岁。
楚原的身体则借着冲劲继续前进,抢到了祭坛之上。他拦腰抱起手脚都被绑着的女孩,脚再一蹬,身体凌空飞了起来。
在他们身下,柴堆点燃了起来,祭坛中央燃起妖艳的青色火焰。
这一瞬间戏剧性的变化,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本来还在战斗的生,死两尊者看见了,竟愣在原地,面如死灰。
那跌倒在地的女人也直直地望着那柴堆,眼神中充满了惊讶,难以置信和绝望。
“这……怎么会……”
这仪式如同他们的生命,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他们从未想象过它会失败,尤其是在这么接近成功的时刻。
林浩趁机一记重拳打在生之尊者的胸膛,将他击倒。
就在这时,那本来戴着面具的女人忽然从地上咬牙一跃而起,自己跳进了燃烧的柴堆。
这下连楚原,南宫夜和林浩都震惊了。
女人跳进了火焰中,她身上五彩的长袍立刻也燃烧起来,然而她本人却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冷静。
“仪式不能中断!继续吟诵!”女人朝在那边已经惊呆的两派灰衣人大声命令道。
她本人则将右手一直握着的金色羽毛插在自己身下的柴堆里。
吟诵的声音本来几乎要中断,这时再次变得响亮。火焰在整个广场中央舞动,如同一只扑扇羽翼,随时准备一飞冲天的大鸟。
站在火焰中的女人庄重地说道:“降神的仪式是绝不会失败的。这是我等前年来的夙愿,就算没有完美的祭品,让我这个最后的族长来,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