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沈燕羽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降神实在是这世上最神秘，最难以理解的事情之一，就连异能者都很少有知道的。我从前也不知道有真正的降神仪式。这种仪式本身又包含了毁灭性的神之力的召唤与降临，所以格外秘密。”
楚原躺在床上勉强点了点头道：“那另一样关键事物是什么？”
沈燕羽道：“是原型（pototype）。”
“原型？”
“嗯。具体而言，原型是一个人。与降神仪式相似的降灵仪式，是将某种具有意志的灵体附着到特定的人或物体上，这个人或物就成为了被降灵的宿主。比如我们都听说过‘剑灵’。据说古代的大铸剑师曾经将纯净chù_nǚ的魂魄从体内取出，将到刚铸成的剑之内。宝剑通灵，可谓是神兵利器。即便是对于你所看到了，失败了的赫钦族仪式，那个族长，那个名叫夏姬的女人依然是被牺牲了的宿主。所以在灵体被赶走之后，她的身体也支离破碎，最后死掉。”
楚原这才得知那时跳上火堆，变成怪鸟的女人现在已经死了。
沈燕羽顿了顿，脸上露出凝重之色。
“但是原型不同。他们也是人，而且和一般的普通人没有差别，跟他是不是异能者，能否修炼与使用灵力也没有关系，所以很难辨别出来。但是这些人身上却隐藏着某种难以理解的神性。通过适当的降神仪式，这种神性就会显露出来，并获得真正的力量。也就是说——这个人将成为真真正正的神！”
“什，什么？”
“我听到这个的时候也很惊讶。陆言告诉我，一旦降神仪式成功，原型者的身体与性格将发生某种变化，获得真正的，特定神祇的性格。这个人的力量也会与传说中的天神等同。因为一个特定的这样个体只会具有特定一位神祇的神性。通过降神仪式，他也只会变成那一位特定的神，这其中有一一对应的关系，所以才被称为原型。”
楚原想了想问道：“到底什么样的人才会变成你所说的原型？”
“这个恐怕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只知道原型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某个时间点会忽然显现出来，而且具有所谓的‘认知相容性’：也就是说，一个人只要在他的意识中知道那位神祇的存在，才有可能成为它的原型。只有基督徒才会成为天使米迦勒或拉斐尔的原型；只有印度教徒才有可能变成湿婆或梵天的原型；只有了解希腊神话的人才有可能成为雅典娜或阿波罗的原型。”
楚原立刻想到了那个他们救下来的女孩伊莲娜。
“她就是原型？”
沈燕羽庄重地点了点头：“她就是原型。但是她并不是赫钦族人在寻找的神鸟哈马尼库的原型。她是另一位神祇的原型。”
“是谁？”
“她是希腊人，你应该能猜到。据称她是希腊的夜之女神尼克斯的原型。在希腊神话中，她是人类最古老的神祇之一，混沌之女，死亡与梦境之母，夜之本体。”
楚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如果有人使用了特定的降神仪式，她就会变成夜之女神？”
“是的。”
他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柔弱纤细的卷发小女孩会变成可怕的天神。
“伊莲娜现在在哪里？”
沈燕羽道：“她被警方保护起来了，在一座疗养院里观察。因为受到了刺激，所以医生需要查看她是否状态良好。当然更重要的是，委员更担心的是她有没有因为这次的绑架事件而被激发其体内的神性，所以她目前正在保护之中。大概过几天才会被接回希腊大使官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