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谢令容便被管离盛请到了大殿之中。途中她曾经试图问管离盛,皇上有什么事找她,可管离盛却只字未提,只道到了大殿见到皇上便清楚了。
谢令容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跟着管离盛走了过去。
当进入大殿,她朝姜彻行礼之后,便看到了站在一侧的姜娡和铃岚。
“是你?琳琅?”见到姜娡,谢令容并不觉得意外,可是看到铃岚她就意外了。
姜彻道,“皇后你认得她?”
谢令容微微颔首,道,“是。她,曾是臣妾宫中伺候的宫女。后来无故失踪,臣妾寻了她一段时间并没有寻到她。”
姜彻便又问道,“皇后你找过她?怎么此事朕一点也不知情?”
谢令容抿了抿唇,道,“皇上对凤仪阁的事情知情多少?”
被谢令容的话噎住,姜彻瞬间无语,随即道,“不过是失踪了一个宫女,这事情在宫中太常见不过,你为何又要找她?莫不是另有隐情?”
谢令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眼下的情形。铃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而姜彻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把她叫到这里。既然有些事,她需要说清楚,那便趁这个机会说清楚吧。总是让姜彻忌惮以前的一些事情,她心中也十分不快。
想到此,谢令容道,“不瞒皇上,臣妾找她,的确是有特殊的原因。当初长公主一事,由张太医检查了长公主的尸体。臣妾从他那里得知,长公主其实并非突然猝死,而是中毒而亡。最大的嫌疑,就是臣妾送过的那碗汤。臣妾和安然仔细回忆了这件事,并不曾想到是谁有可能在汤中做手脚。可就在那个时候,琳琅却无故失踪了,所以臣妾觉得她或许与此事有关。于是就想着找到她,把事情查清楚。”
“你早知道长公主因何而死,你却一直瞒着朕?”
谢令容抬眼看着姜彻,语气有些冷淡,“难道皇上不是在心中一直对臣妾有了定论了吗?臣妾将这些事告诉你,你会信臣妾吗?何况臣妾没有找到琳琅,根本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你让臣妾和皇上说什么?”
原以为为了姜修泽,为了她和姜彻的感情,甚至是为了晋国的江山,她做了一个选择。可是当她知道自己的爹就这么死了,谢家的人全部被遣散之后。她的心中实在是无法释然,她是谢家的罪人。她甚至无法和以前一样面对姜彻。
她知道,她和姜彻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了。
有些事情真的只有在发生了,才知道结果到底是怎么样。
看着谢令容不冷不淡的态度,姜彻的心中也有些复杂。他知道,他和谢令容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也根本没有办法再沟通,所以许多事情,根本就再难说清楚。即便那么多事情发生之后,有了姜修泽,他心中已经想主动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他发现,好像无能为力。
“皇上,你已经听到皇后所言了,这样可以说明铃岚说的是真话了吧?”
“朕还是那句话,只有她一人之词,是没法直接定罪的。这件事,朕会彻查到底。不过铃岚你,如果你真是毒杀长公主的人,那你便是死罪。即便你背后真的有人在指使,你也难逃干系。所以朕现在要将你押入天牢等候审讯。与此事有关的一干人等,朕也会亲自一一查问。”
“王妃,我不能进天牢。我的孩子还在等着我回去喂奶。皇上,求求你,民妇已经将实情都说了出来,求皇上饶了民妇啊!”
“铃岚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我会找奶娘来照顾她的。你先安心在天牢之中待上几日,等事情查清楚,我会救你出来的。”姜娡对铃岚宽慰道。
铃岚不断摇头,道,“大嫂,我不能进牢里,不能的,大嫂,你救我,救我啊……”
可是铃岚的哀求并没有起到作用,她还是被带了下去。
“皇后,你先回去吧,你把人都叫好,朕很快就去查问。”
谢令容什么话也没说,便退出了大殿。
姜彻命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了他和姜娡。他问道,“姑姑,你和衍妃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她怎么会好好的做害你的事情呢?是不是琳琅受人胁迫,刻意出来冤枉衍妃?”
姜娡知道,阮舜华这些年伪装的很好,加上姜彻和她也有许多年的感情了。没有实质的证据,很难让姜彻就相信了铃岚的一面之词。可是阮舜华隐藏的那么好,许多事情她甚至从来不亲自出面,又怎么好抓到她的把柄呢?
“彻儿,你觉得你姑姑我是那种听信一面之词的人吗?若非对她有所了解,我又怎么会到你跟前说这件事呢?上次中秋之夜,我并非失足落水,而是她将我推了下去,她一直想我死,你可知道?不管是以前的长公主,还是现在的王妃,只要是你好好对待的人,她都回让我死。彻儿,你可明白?”
姜彻道,“原来姑姑说的是中秋那晚的事情。后来衍妃找朕说清楚了,她是看你喝了许多酒,走到了船尾,十分担心你,便跟了过去。后来看你摇晃着身体要栽进河里,她情急之下便赶紧去拉你。结果没有拉住,你就落进了河中。许是姑姑以为是她推你的,你忘了,还是她呼救,让朕和王爷听到的。”
“彻儿,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姑姑……她跟在我身边也许多年了,跟在你身边日子也不算短。你应该知道她是什么人。若她真那么坏,姑姑当初又为何把她送给我呢?其实我一开始是因为姑姑的信任,才会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