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这世间里本就有无数的意外和惊喜发生。
比如眼下。
一月前苍云宗海律等人率领一些年轻的弟子飞剑孤山,之后发生了一连串事。起初还算是两个宗派间的小事,可到最后却成了整个人间大事。
那时只是孤山闲人张则已和张云辉之间的事,现在却是各大宗门之间的大决战。
起点就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终点也是这位闲人。
于是很多人心里开始格外地关注起了这位剑童,孤山闲人,及剑试第一者。
叶立秋终于忍无可忍,他本是冷静稳重之人,遇事绝不含糊,可先前听海律说此人就是张则已,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一月前张云辉事件整个苍云宗上下皆愤怒不已,不止叶立秋,这云宗三千弟子恨不得立即将其绞杀在剑网内,只是此人手握三宗令牌,否则双方统帅也不会立即下令停战,这些人也只好藏怒于心。
只是叶立秋始终再无法忍下去了,一个废物携三宗令牌,却现在呼呼大睡,而这废物又与云宗有大仇,他怎么还装作平淡。
一记飞剑去,剑到,人到。
张则已忽地被惊醒,这才感受到了战场杀伐之气,以及数尺内袭来的杀意。
前一者是孤山和联军之间,而后这一道杀意却是针对他而来。
张则已捡起了那把纸伞,然后才看见眼前的那人,天黑不视物,没有能看清这人究竟是何容貌,但从这剑气强弱可以判断此人一定是一位大高手。
叶立秋剑指张则已,而他的神情亦如手中之剑散发出的杀气那般咄咄逼人和危险。
“这三张令牌是从何而来?”
张则已依旧坐在木椅上,甚至那张悠闲的屁股动也未动,大概也感受到了这句话中包含些许意思,轻轻一笑,反问道:“你能看见吗?”
叶立秋皱眉道:“什么意思?”
张则已将伞收起放入怀中,又将那把道:“既然你能看见,为何睁着眼说瞎话?你在怀疑我用不当的手段得到了这三宗令牌?三宗令牌的持有者乃是人间大陆顶级强者、五方圣老中的那三位所有,难道你认为我有什么手段从这三位手中夺了这三张令牌?”
叶立秋听其语气狂妄,早就想一剑枭了这货痛快,可终究忍耐下去,依旧冷声道:“今日是大决战,你还想拖延到几时?”
张则已有些生气了,道:“不要老是让脑子当摆设,我既有三宗令牌自然是带着那三位圣老意志而来,也包括贵派宗主叶子叶,你问我,我却不回你,因为你无权知道。”
叶立秋手里的剑在颤抖。
这时孤山阵营飞来一剑,张则已认得这把剑。
叶立秋道:“孤山凌云殿镇殿使?”
柳含烟抱剑道:“正是,既然这剑童是带着几位圣老意志来的,又亲眼看见了这三宗令牌,阁下又何必自讨没趣?”
叶立秋冷哼一声,道:“凌云大使和青鸾大使当日合力击杀我联军阵师李念,钻天钻下落不明,想必也是落在了贵派囊中,我倒是很像见识见识五殿镇殿使的实力,若非今日之突变,凌云大使以为贵派六千弟子可抵过我联军这六千战力?”
柳含烟道:“结果未知,自可视为天意,只是我孤山为剑之第一,这一月交战,阁下自是心中清楚了,又何必再问?何况你们联军虽然声势浩大又有阴阳家协助,却根本未攻到承天殿下,当初联军要踏平孤山,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一句空话了。”
叶立秋冷笑道:“好生狂妄!数十年过去,孤山剑神也死,你们还沉醉在往日的陈年旧梦,可笑至极。”
柳含烟淡淡道:“剑神大人虽已不在,难道阁下以为这就是孤山全部实力?”
叶立秋道:“四方玄秘?”
柳含烟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可阁下这“知彼”却还不够透彻。”
叶立秋道:“哦?”
柳含烟竖起四根手指。
叶立秋看着那四根手指,道:“不知这“四”指的是?”
柳含烟看着身后六千弟子,道:“自然是他们。”
……
将近子时。
双方阵营中终于有人发出声音:“到底还打不打?”
这原本在七日前两军约定好的大决战,然而直到此时也依然没有打起来,双方中终于有人不耐烦叫骂了起来。
“打还是不打?”不仅这是两方将士的问题,也同样是叶立秋柳含烟等人心里要问的。
张则已抬头仰望星空。
星点朦胧,似乎整片夜空都笼罩了一层薄纱轻烟,这样看去,给人压抑感。
然而终究是太静了。
万人战场上除了零丁散骂声,就再也没有什么了,的确是静。
然不过数息,在草原中心的那处突然亮起一颗光点。起初小如星点,慢慢地成车轮那般,不断继续扩大着。
子时。
张则已手举令牌道:“打是要打的,只不过不是你们打你们,而是打他们。”伞纸指那光点。
众人随伞望去,见那夜空里突然出现一个不断继续扩大的光洞,都不明白那是何物。
“三宗令牌在此!”
草原上无论是孤山还是联军,所有弟子齐声道:“听令!”
“结剑阵!”
于是联军和孤山各结出剑阵来。
剑吟震天。
张则已对着柳含烟低声说了些什么,柳含烟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联军外围的百余名黑衣阴阳家,神情复杂。
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