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祁墨听完柳良的汇报已然掌握的全局,“这么说林敬之把人收监了?”
“是。”柳良双手抱拳躬身,“属下不敢隐瞒,似乎是因为林夫人突然发病,才收监了宋姑娘。”
“什么时候这冀州府都归冀北王所有了?一个小妾的姻亲竟然也能在冀州作威作福起来?”祁墨手指捏成了拳头,墨眸闪动着怒意。
“你拿我的令牌去找林敬之,就说宋菱月是我的人,你让他看着办。”祁墨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玉牌来。
柳良却没有接,反而一脸严肃道:“主子,使不得啊!宋姑娘目前身份未名,您这样一出手岂不是暴露了您就是贤王吗?”
“她若是冀北王的细作,区区一个张旭又岂敢这般算计得罪她?”祁墨狭长地眼眯了起来,“再说,咱们连日调查,片寻不得她与冀北王联络之法,应当都是巧合罢了。”
柳良不为所动,依然沉稳:“主子,你曾经告诉过属下,不论遇到任何事情都要沉着冷静,为何如今遇到宋姑娘的事情您就一点也沉着冷静不下来了吗?主子,您的心,是不是乱了?”
祁墨闻言一怔,长袖一挥,勉强镇定下来:“毕竟与她同住过一段时间,这点朋友之间的情谊总归是有的吧。”
“真的只是朋友的情谊吗?”柳良说完这句话立刻垂下了头。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置喙我了?”祁墨目光阴沉。
“属下不敢,属下……”柳良沉默了,抬头看了一眼祁墨,又道:“宋姑娘聪慧机敏,应当能度过此次危机。”
“即便如此,今晚也需去林府走一趟。”祁墨理了理衣袖。
“主子!”
祁墨瞥了一眼柳良,拿起桌上已经冷了的茶抿了一口,“你难不成真以为本王会为一个女人而心乱吗?林峰回来了,本王是要去夜会他。”
“是,是属下多虑了。”祁墨拱手施礼,心里却默默在想,如果没有心乱主子又岂会喝桌上的冷茶?明明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
林府。
“兰儿,你娘如何了?”林大人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急忙往自家夫人所在的厢房里闯,看到女儿就在床边坐着,连忙询问。
如果此时宋菱月在场,必然会一眼认出来此时端坐在床边身着一身水红色茜草图捻金交领罗裙的端庄明艳的女子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林锦兰。
林锦兰见林大人进来了,掏出手帕擦了下眼角的泪痕,对林大人道:“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母亲忽然说自己头疼的厉害,我便帮着揉了揉,没想到母亲就忽然昏厥了过去。”
林锦兰落下泪来,本就清秀的脸上泪迹斑斑,倒颇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韵。
“怎么会突然晕厥过去了呢?有没有派人去请郎中?”林大夫掀开袍角坐在床边,关切地执起了床榻上病妻的手,满目担忧。
“已经派人去请通才药坊的张郎中来了。”林锦兰拼命止住喉头间的呜咽,“爹,你说娘亲会不会……”
“不会!”林大人回答的是斩钉截铁,“张郎中还没有来吗?让人再去催!”
小厮得了命令连忙拔腿狂奔而出,正好迎面撞上了刚刚出门去找张郎中的那个小厮。
两个小厮直接在大门口撞成了一团,那小厮来不及骂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林大人面前,迭声大叫道:
“大人,张郎中今日去冀北王府探望妹妹了,恰逢冀北王也在,说是要在王府设宴和张郎中把酒言欢,还要留下张郎中在王府留宿一晚,今天晚上怕是回不来了。小的在冀北王府徘徊了很久,实在不敢进去找人。”
林大人愤懑地捶了一下床铺:“怎么会就这么巧!张郎中竟然去了冀北王府!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自从古郎中离开之后,这通才药坊就已经是一家独大了,最好的医生就是那个张郎中。
林大人听闻张郎中被冀北王留下了,更是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成,不能放任你娘再继续这么昏迷下去!”林大人咬了咬牙,“就算是豁出我这张老脸,也要去冀北王府求冀北王放张郎中出来给你娘治病。”
林大人和冀北王一向不睦,又很反感冀北王仗着自己的封地是冀州便在这里为所欲为,把冀州当做了法外之地,一家独大。
之前林大人就因为冀北王的管家欺男霸女一事重重责罚了冀北王的管家,落了冀北王的脸面,让林大人没少吃冀北王的挂落。
以林大人的资历,本来也该再晋升一级的,偏偏冀北王压着他,让他这么大年纪了,却也只是个区区知州而已。
“爹爹!”林锦兰拦住了即将走出厢房门的林大人,“女儿倒是认识一名大夫,或许她能有些办法。”
“你?”林大人惊异地抬眸望向自己的女儿,“你养在闺阁之中怎么会认识什么大夫,不要胡闹了。你娘现在病种,为父这就敢去冀北王府,请张郎中来给你娘治病。”
“爹爹,你就听女儿一回吧。”林锦兰张开双臂拦住了林大人的去路,咬了咬唇,下定决心一般开口:
“实不相瞒,女儿曾经化妆成哥哥的模样偷偷溜出去过。”
“你好大的胆子!”林大人第一次听说女儿竟然女扮男装顿时大怒,“你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你竟然作出如此荒唐之事?”
面对狂怒之中的父亲,林锦兰却没有半点紧张,平静道:“爹爹,现在不是追究女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