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刚注意到端坐在殿主之位上的叶鸿飞眼神缓缓沉了下来,以为掌教即将发怒,暗道二师兄怎么这种时候还在冲撞掌教,急忙拱手解释道:“掌教息怒,请听弟子一言!二师兄助我私下宗门虽有过错,但皆是受弟子牵连,错在弟子,二师兄只是无辜连坐而已。这其中更有原因,望掌教及各位长老听弟子一言!”
说罢,纪刚叩首拜俯,叶鸿飞见纪刚语气诚恳,加之他的确没有完全了解真相,瞟了一眼赵明生,见赵明生对他微微颔首,目露思索,转而向云霄九子问道:“你们怎么看?”
雷克霖微微一笑,率先拱手欲言,纪刚同样看向云霄九子,见雷克霖欲开口,心中大喜,暗道:“三师兄平日里待人温和,为人开明敦厚,与人亲近,虽与二师兄有嫌隙,但以他的为人,定会开口为我们求情,届时只要讲明个中缘由,我和二师兄就可免受重罚!”
但就在这时,纪刚却见雷克霖回头瞥了一眼他们二人,眼中讽笑意浓,说道:“江枫身为云霄第二子,更是一众弟子的二师兄,理应以身作则,起到表率作用。但他却公然违反宗规,视云霄戒律如无物,罪加一等。依照宗规,理当重罚!”
纪刚闻言大惊失色,忙道:“不是的三师兄!我们私下宗门是有原因的……”
“哼!”雷克霖怒哼一声打断纪刚的话,继续道,“无论有何种原因,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旦违反,理当重罚!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枫即便身为真传弟子,但在宗规面前,也当一视同仁!”
韩丰闻言皱眉出言道:“启禀掌教,弟子认为法理不外乎人情,以弟子对二师兄的了解,他绝非莽撞无脑之人,此事背后定有深层次的原因,理当先行查明。他们两人违背宗规私下宗门,这是事实,理当受罚,但若事出有因,也应酌情处理,适当减轻惩罚!”
“弟子同意七师弟的话!”白石亦拱手说道,“纪刚平日里为人不差,这些年在宗门内修行至勤至恳,绝不会无故犯错。而二师兄自幼受掌教教导,弟子与他相交颇深,深知他绝不会做毫无意义之事,望诸位师伯师叔明察!”
“弟子附议!”赵丽仪的话依旧不多,但此时也和夏夜殇一起向叶鸿飞说道。
叶鸿飞无言,关玲玲却冷笑道:“先不论纪刚,江枫身为云霄第二子,掌教真传,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对其余弟子产生一定的影响,更会起到示范作用,如今他伙同纪刚私下宗门,以他的身份触犯门规,影响何其恶劣,其他内门弟子又当如何看?所以,无论缘由,江枫都应重罚!”
她三言两语,就把纪刚的话完全扭曲反转,将江枫从受到牵连直接变成了违规的首犯。纪刚正要说话,却听孔冲踏前一步说道:“不错,正所谓无法便无天,有错不罚,有罪不惩,难以服众,更不利于宗门发展!若在弟子们心中留下宗规的瑕疵,日后纷纷效仿,云霄殿又如何能够长治久安?所以,江枫之过,理当重罚!”
韩丰双拳紧握,怒道:“张口闭口重责重罚,宗规执法不是这样做的!”
雷克霖轻哼一声,依旧笑道:“非也!七师弟此言差矣!法规戒律,就应该铁面无私,是非分明,有功就要赏,有罪就要罚,如此方为正道。正如二师兄击败孙治、斩断幽罗宗的阴谋、扬我云霄之威,这是功,当奖。所以师父和师伯们才会允许他获以仙气洗礼之赏。而他如今违反宗规,就应重罚。这才是公道!
“至于六师弟和七师弟,你们与二师兄素来交好,你们的言行难保不会参入主观意愿,今日之事你们参与评断,只怕会有失公允,理当抽身旁观才是正理。二师兄做出这种有辱门规的错事,我心中诧异之余同样深感痛心,但错了就该依制惩处,这才是公平!”
“当是此理!”关玲玲、孔冲同时点头附和。
夏夜殇目光阴沉,雷克霖这番话将她想给江枫求情的打算都给堵绝了。而一直沉默的夏瞳见白石、韩丰还要再次开口,当即抢先道:“三师兄的话说的没错,大师姐、六师弟,你们理当避嫌,但我相信七师弟的为人,他不必如此。”
雷克霖略感诧异,对于夏瞳会出言向他显然始料未及,不仅是他,夏夜殇等人同样如此。夏瞳痴迷武道、无心顾他,而赵丽仪则专心修炼、心无旁骛,他们两人往日里虽与江枫交往甚欢,不喜雷克霖一派,但没有明确的立场,不偏不倚,处于中立。
这次赵丽仪出言相助江枫和纪刚,而夏瞳方才一言则似乎偏向于雷克霖,这让众人万万没想到。
然而,雷克霖刚要再次开口,夏瞳却已说道:“不过无论你们是不是刻意,你们似乎都搞错了一件事,这次违反宗规的是两个人,而不是只有江枫一个。你们口口声声严惩重罚江枫,却将纪刚忽略,不提半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才纪刚应该是说他才是错责的起因,当担主罪之责,怎么到了你们口中,反而变成了江枫是主使者?”
雷克霖神情一滞,他们故意无视纪刚的话,就是想把罪责全部归结于江枫一人,结果却被夏瞳再次挑明,他们算是明白了,夏瞳一开始就没有相助之意,他一直站在中立的立场。
雷克霖当下说道:“四师弟此言差矣,何来‘刻意’一说。而且师弟是否忘了?刚才纪刚坦言,他们之所以能够开启传送法阵,是因为二师兄运用自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