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说的千真万确,你莫动怒,听我详细说来……”
看着自己大哥冷漠的脸庞,二寨主心底没来由升起一阵惧意和心寒,颤颤巍巍地将自己当日所遭遇的一切说了出来。
“当日,我照大哥吩咐,逼刘家交出了定金器,回寨途中玩心一起,便想试一试,结果……后来,我想故技重施,以三弟之死再次威逼杨家……不曾想却被打伤逼退,直到今日伤势还未痊愈!”
大寨主握住二寨主的手腕,数息后松开,恼道:“蠢货!刘家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缺乏修真家族应有的气度和魄力,说白一些,不过是个暴发富而已,我告诉你的方法只能用在他们身上,你却用来对付杨家,不受到反抗才怪!还有,你真以为出手的人是杨成?你受的伤根本就是元神术造成的,杨成没这个本事,出手的另有其人,而且还不是杨家的人,不然杨士也不会借势谎言相欺!”
“大哥,那……”
“先下去把伤养好!”大寨主坐回主位,威严道,“杨家地底既然有到目前为止发现的唯一的孕神石矿源,我们就绝对不能放过。制造压力,让杨家的人继续紧绷着神经,最后攻敌于疲,一举灭之!”
大寨主此刻心情喜怒交加——怒者,他闭关离寨不到三日,将篱栏寨暂交由二寨主管理,竟然出现这种事,加之其淬火依旧没有大进境,不由更加心恼;喜者,他所推断的孕神石矿脉开始逐渐复苏确实为真,而且杨家就发现了一处矿源,一旦得手,他的元神修为将会更进一步。
沉默片刻,大寨主起身回到房中,摒去左右,开启密室。看着密室中的孕神石,大寨主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伸手向前抓去,右手竟然穿过眼前的孕神石堆,抓了个空!
大寨主瞳孔一缩,掌中雷电闪烁,向前拍去。只听一声轰鸣,一个小型幻阵在雷电下破碎湮灭,眼前的孕神石霎时间突然消失,只剩下唯一一块真实存在的矿石,下面压着一张白纸。
大寨主一阵摇晃,呼吸突变急促,强打精神捡起纸张,只见白纸上分明写着五个大字——“偷山贼的贼”!五字娟秀稳健,但字字都写满了嘲讽,大寨主双手捏得“咔咔”作响,牙齿都在打颤,整张脸憋的通红,青筋鼓动,但他随即想起什么,急忙惊慌地向书架上的收藏看去。
木盒一个个打开,无一例外,空空如也,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大寨主打开装满金砖的大木箱的暗层,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希望的彻底破灭。
“啊!!!谁?究竟是谁?是谁做的这么绝?是谁偷光了我半生的收藏?是谁?”
气急败坏的大寨主七窍生烟,身上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都在昭示着他的愤怒,蓝色的雷电瞬间布满大寨主全身,轰向四周,周围篱栏寨的山匪刚听到大当家的房中传来怒吼声,尚未来得及反应,结果下一秒,漫天雷电轰击而出,逆冲向天,将他的房间彻底毁灭,变成了一片废墟。
“杀!我要杀了他!无论是谁,我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大寨主身浴雷电,如同身披蓝色雷网,江枫所留纸张在雷电下连焦灰也没有剩下。一阵怒吼咆哮后,大寨主猛然转过身来,充血的双目犹如入魔一般,欲噬人食心。
“立刻叫老二滚过来,我要他把当日杨家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地重述一遍!快去!”
“是……是……是!”
一旁的山匪从未见过这般处于极怒之中的大当家,吓得不轻,跌跌撞撞地跑去找二寨主前来。
“贼?敢在老子头上撒野,我就宰了你!”
大寨主杀意鼎盛,声音如同穿越九幽而来,二寨主接到禀报,知晓事非小可,提拉着裤子,抛下床上的美娇娘,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
杨家,柳欣从闺房床榻上醒转时已是清晨,睡眼朦胧惺忪,睡袍半解,露出胸前一片诱人的雪白。忽然,柳欣忆起昨夜之事,急忙上下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和身体,见一切无恙,不由疑惑,细思之下一时竟分不清昨夜之事是梦境还是现实,也不好与他人述说,只能抛开作罢。
傍晚,江枫若无其事地四处游走偷闲,这种时刻,也没人会管一个下人是否在认真工作。缓行了一段路,江枫对最近各方势力的动向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现在青篱山脉附近的势力几乎都知道篱栏寨打算对杨家下手的事。杨成闭关,以杨士和族中长老为首,杨家也向周围的势力寻求过帮助,但或被婉拒,或一口回绝,并未取得外援,显然这些势力都不想趟这滩浑水。
杨家同样向卜元城的拍卖场寻求了帮助,虽然没有被直接回绝的,但拍卖场彰显了其生意人的本性,开门见山讨要杨家的镇族灵宝作为出手的代价,结果不言而喻,被杨家直接拒绝了。
篱栏寨人多势众,兵凶将悍,如今的杨家人心浮动,主战派和避让派争论不下,似乎已经岌岌可危。在杨家族人的交谈中,江枫反复听到四个字“吴家……灭门”,这个耳熟的家族令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吴家?我记得似乎是那个拍走我的水行丹的家族,后来被三寨主抢了丹药,难道……”
一个令江枫内心莫名焦躁的猜测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散,扔下杂活,借渐深的夜色掩护,江枫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离开了杨家。
一路疾行,当江枫来到了解到的吴家家族所在之地时,眼前只剩下一片烧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