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但见这对夫妻张了张嘴,忽然一起伸手指向李云手里的玉佩,弱弱低头道:“您赐给虹儿玉佩,上面雕琢了‘平生’二字,可您又说要把赐号收回,这岂不是要把孩子逐出师门么?”
说到这里一齐苦笑,满脸苦涩道:“我们夫妻落魄半生,并不渴求自己能够大富大贵,但我们不能让孩子丧失这份前程,我们多么希望孩子能够摆在您的膝下得到庇护……”
“所以你们就寻死?故意让孩子变成孤儿?”
齐嫣然听得目瞪口呆,俏脸带着不可思议。
李云也是一声苦笑,一时不知道如何置评。
反倒是虹儿父母一脸淡然,似乎对于自己寻死之时毫无在意,轻声道:“您二位乃是尊贵之人,不明白活的低下者何等悲怜,我们这辈子注定已经落魄,我们不能让孩子跟着我们落魄……”
说着抬头看向李云,无限诚恳又道:“倘若孩子能被您庇护,从此再也不会可怜,纵算我们死了,心里也是安然。”
“行了,先从地上爬起来再说吧!”
李云无奈摇了摇头,伸手先把虹儿父亲拽起来,随即目光示意一下,让齐嫣然把虹儿的母亲也拽起来。
然后他把手掌轻轻一放,让虹儿父亲自己站在原地,而他却转身走向虹儿那边,弯腰轻轻把小丫头抱在怀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云脸上才显出淡淡微笑,开口道:“方才之事不该发生,细细想来乃是本国主的失误,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所以才让你们产生了误会,同时本国主也要训斥你们夫妇一句,为什么不肯等本国主把话说完。”
他不等虹儿父母回答,突然把那块玉佩举在手中,再次道:“这块玉佩,刻着平生,因为乃是收徒信物,所以代表赐给徒弟名号,而我为什么要说收回赐号,只因我觉得这赐号不适合虹儿。”
如此解答一番,终于真相大白。
虹儿父母满脸呆滞,愣愣看着李云手里的玉佩瞠目结舌。
原来这位国主并非想要把孩子逐出师门。
国主只是感觉赐号不适合孩子……
偏偏他们夫妻却惊慌失措,甚至感觉悲从中来,为了让孩子不被逐出,竟然闹出了携手赴死的大笑话。
这对夫妻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连带羞赧垂下头去。
李云呵呵一笑,温声开口道:“不用低头,本国主并不觉得你们丢了人,恰恰相反,本国主还要感谢你们帮着我教育了徒弟第二课。”
“我们?”
“帮了您?”
夫妻两个脸色愕然。
李云缓缓点了点头,一脸郑重道:“不错,你们帮了我。方才我收虹儿之时,教导了她拜师之后第一课,我教她的课程名叫强者无惧无畏,而你们帮我教导她的课程叫做可怜天下父母心……”
说着低头看向虹儿,伸手轻轻抚摸小丫头的脑门,柔声道:“好徒儿,你记住,你从今日入我门中,为师许你万事随心,天下之大,任你遨游,不管强权还是世家,无人可以更改你的心意,兴之所至,随意而行,但是有一点严律必须遵从,那就是你必须要做一个孝顺父母的人……”
小丫头乖乖听着他的训导,然后转过小脑袋看向自己父母,突然把小脑袋搁在李云肩膀上,很是乖巧回答道:“师尊,徒儿不会犯这个错。”
“很好!甚好!”
李云点了点头,对孩子的回答很是欣慰,但他仍旧再次叮嘱一声,有感而发道:“莫要忘了今日,你父母跪倒尘埃,甚至携手赴死,一脸甘心情愿。”
虹儿把小脑袋抬起来,再次看向自己的父母,小家伙的眼中分明含着泪水,乖巧又对李云回答道:“师尊,徒儿记住了。”
“很好,非常好!”李云又点了点头,柔声道:“为师门中,守重孝顺,除此之外,别无严律,一个人只要懂得孝顺父母,那么再坏也不可能坏到哪里去,为师今日收你为徒,按说应该赐你礼物,可惜我因为有事来的匆忙,此时可以说是身无长物,虽然如此,但是礼不可废,为师便以一首诗词为礼,送给你作为收徒的礼物吧。”
虹儿连忙点了点头,眨着眼睛静静聆听师训。
李云轻轻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一尺三寸婴,十载又八功。
母在儿干卧,儿尿湿怀中。
爷娘一百岁,仍怕儿惊风。
只因儿也老,八十已匆匆。
却望自身事,垂垂病榻中。
此为天地事,父母慈爱浓。
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
这一首诗缓缓念出,在场众人雅雀无声,虹儿的父母面色恭敬,齐嫣然的俏脸带着惆怅,甚至就连不远处瑟瑟发抖的郑氏族人,也都被李云的这一首诗打动心神。
虹儿静静聆听教诲,将师尊的赠诗努力记在心中,为了防止自己会遗忘,小家伙口中不断重复念诵这首诗。
李云对她的懂事很是欣慰,忍不住用手再次轻揉小家伙脑门,夸赞道:“很好,真是一个好孩子,你能如此懂事,不枉你父母付出……”
小家伙忍不住抬头看向父母。
她一直趴在李云怀中,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要回父母身边的意思,但是小家伙看向父母的眼神饱含孺慕,分明是一个十分依恋父母的小孩子。
虽然依恋父母,但她很是懂事,她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