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乱别过头去。
那张笑脸，晃得他有点眼花。
他无意识的瞄了眼书桌。
那边有个抽屉是别人打不开的，放着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他得承认，当时看到那张她留给他的字条，是有点点高兴的。
尽管那可能是她认识到，即便不留字条，她离开没多久，他也会发现。
是出于古人类无用的礼貌？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居然把那张字条收藏了起来。
他觉得这个古人类的身上一定带有愚蠢病毒，不知不觉把他传染了。
“你……会做梦吗？”忽然，身边探过来一颗头。
司马乱居然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唐笙凑了过来，悄mī_mī地问他。
他伸出食指，按在那光洁的额头上。
指尖之下，柔软而有温度，触感不错。
“你大约忘记了，谁才是试验品。”他嫌弃似的说，把她推开。
距离太近了，导致他胸口发闷。
唐笙耸耸肩，乖巧顺从的退下去。
其实她就试探性的问问，因为真的很好奇呀。
虽说是新人类，但也是人类呀。
虽说没有多少情绪感情，却也还是有啊。
那么，晚上睡觉都不做梦的吗？
看过多少次他睡觉了，每一晚都像雕像一样，似乎连呼吸也没有，动也不动。
她好几次想凑近些，听听他到底有没有心跳，眼皮有没有波动。
人在做梦的时候，眼珠是不停的转动的。
通过这些无法控制的小细节，是可以得到结论的。
然而她从来不敢。
万一她被认为是行刺，瞬间被秒掉怎么办？
以她这种武力值想要行刺领主大人？
疯了吧她。
不过听司马乱这个语气，是不阻止她去实验室的，大小算个胜利。
她需要不断扩展自已的生存空间，虽然不知道会生存多久。
于是第二天早上，她吃了早饭就跑去找李小山。
足足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她才逛远整整两层的实验楼层，到达99层的李小山独立实验室。
不得不说，她震撼到……到最后都麻木了。
“你就不怕我是个间谍吗？”见李小山什么都不瞒着，唐笙都冒汗了。
李小山一脸轻视，“你能把情报说给谁听？第二区还是第三区？或者东亚区以为的其他区？要么告诉给旧人类？请恕我直言，他们没有那种科技水平。我们是有短板，他们是根本没上台阶。还有……”
他上下打量唐笙，目光最后定格在她的脑门上，“你真能理解实验室的这些东西吗？据说，古人类的大脑只开发到了10-15。”
唐笙脸上笑嘻嘻，心里p。
她终于明白，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那种淡淡的嘲讽神情的。
司马乱流露出如此神情的时候，能帅出天际。
就算被鄙视的人心里火大，却又无话可说。
这就是高颜值和强实力的好处。
另外就是，他的气质就是高人一等。
不仅对她，对萧瑟和范西东也是如此。
那是强者的态度，自然而然的事。
李小山嘛……
再度呈现东施效颦的效果，就差脑袋上顶着连标点七个字：欠揍，打我呀！
所以唐笙暗中翻了个白眼，不理会李小山的优越感，只由衷地道，“你们的仿生科技还是很牛叉的。”
“那当然。”李小山挺了挺细瘦的小胸脯。
高阶新人类的情感系统远不如真正的人类丰富，但也是有感知的。
而且，泾渭分明。
除了司马乱那种神秘不可探知系的。
比如食堂的汪阿姨，标签是狡猾。
现在生死不知的鱼翅，标签是朦胧的爱。
保安主管，标签是吃货。
唐笙见过他吃东西，那真是把代餐当五星美食。
还有陈月大管家，标签是阴阳怪气。
或者还有诸如妒忌之类的其他的，貌似比较丰富，唐笙还看不透。
而这位李小山，就两个字：得瑟。
主要是针对科学研究，那真是无比的专注和自豪。
此时，他见唐笙没有表现出夸张的科学崇拜感，就感觉意犹未尽。
眼角的余光又看到胖虎亦步亦趋地跟在唐笙身边，弯腰就把胖虎捞了起来。
动作之快，倒真不愧是进化高阶新人类。
“就比如说这只小猫，除了尾巴里是机械和电子的东西，被皮毛所覆盖，心脏是高端驱动设备，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全生物复制，完全百分之百。要不要我剖开它的肚子，给你看一看。放心，死不了，我还会复活……哎哟！”
喵的一声愤怒叫声。
紧接着是唐笙幸灾乐祸的哈哈笑。
该！
手欠嘴又欠，又挨了一爪子吧？
“你吹嘘你们高阶进化者有多厉害，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唐笙毫不客气地往人家伤口上洒盐，“别看胖虎的外形小小一只奶喵，可它被设计成战猫。哈哈，这对你已经很客气了。”
唐笙心情愉快的欣赏着李小山从左额角到右下巴上那三道无法快速恢复的深深血痕。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的生物科技成果。”李小山又委屈又疼，都哭了。
“不用看，我已经很惊叹了。”唐笙真心实意这样想。
胖虎热乎乎，软乎乎，肉乎乎，抱的时候能感觉它的体温，抚在它胸腹部，能感觉到明显的心跳。它还会打哈欠打呼噜，会吃东西会排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