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站在那儿,有一时的茫然。
然后她慢慢转过目光,看见墙壁上那把深深没入的唐刀,自言自语,“亲都亲了,你自己发脾气可不关我事呀。”
脑海里,那亲吻的一幕忽然浮现。
回忆的滋味居然是甜美的,热烈的。
唐笙捂住脸。
当时怎么就那啥虫上脑了呢?说亲就亲,都没含糊的。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到她这儿全变了。
变成人之将死,臭不要脸。
天哪,司马乱不是怕羞吧?不是羞愤得离家出走吧?
那样强大的男人,不至于那么纯情吧?
从顶楼,一百零八楼跳下去了呀,这是得多火大。
刚才人太多,她没来得及细想,这时候越想越后悔……莫及,甚至开始担心司马乱回来的时候,她将如何面对。
嗯,还有面对什么惩罚。
幻想过好多次初吻的情形,却一直送不出去。
好不容易跨过一关,结果还是强吻。
强吻一个二百五十年后的高阶新人类!新型丧尸?
真是……疯了。
“胖虎。”她伸出手。
小猫立即嗖一下跳到她怀里。
狂风横七竖八的卷过来,她都站不稳,何况一只小奶猫。
胖虎伸出尖爪子,死死扒住地面才能保证没被吹走。
“他应该不会把我大卸八块吧?”唐笙抱紧胖虎,摸着它的小猫头,“要杀刚才就杀了对不对?犯不着把刀都扔了。”
然而胖虎还没回答,一阵大风就再推了她一把。
唐笙无奈,又深深的盯了那把唐刀几眼,转身回了更衣间。
一方小天地,安全,但也安静得过分。
她还没有吃饭,却居然半点也不饿。
好像因为提着心,吊着胆,把胃都挤没了。
“你说,他现在在哪儿?在想什么?”她又问胖虎。
明知道小猫不会回答,可是太心慌了,忍不住要说点话。
喵呜。
胖虎伸出小舌头,舔了唐笙的手指几下。
猫的舌头上生着小小的倒刺,因而接触到皮肤后感觉麻麻的,却奇怪的安慰了唐笙。
她窝在更衣间中间长长的沙发凳上,不断揣测着司马乱的心意。
岂不知司马乱此时已经暴走出很远的距离,在一幢荒弃的大厦屋顶,坐在一片废墟之中。
仰望星空。
咦,他什么时候注意过星空?
真是自从这块肉接近他之后,他变得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已经过去很久了,唇上的感觉却似乎还没有散去。
他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是一个吻。
古人类情侣之间表达爱意的无聊肢体语言。
可这块肉把他当成什么?
恋人?男朋友?
是什么给了她这种想法和错觉?
一定是他对她太纵容了。
但他不是有意的,他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那块肉有点舍不得……
最关键的是:他的心跳。
她亲他的时候,他感觉到心脏猛烈的跳动了几下。
就像千年冻土被什么冲破,或者巨大的冰山出现了裂痕。
虽然只是急速跳动了数下就恢复成常态,还是让他很震惊的。
他早已经习惯了心脏只是一块不会僵硬的肉,保持着全身血管里的血极为缓慢极为缓慢的流动,不成为死水而已。
所以刚刚那心跳震得他非常痛苦,他甚至分不清是ròu_tǐ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难不成他随便弄个古人类或者旧人类的女人过来亲两下,他的心跳都这样吗?
这会不会让他产生变异?
这种情形在别人身上会不会如此?
如果他和高阶新人类的女人亲吻,会不会有同样的反应?
司马乱忽然觉得自已被李小山附身了,因为脑海中延展出无数的问题。
到后来他发现,他只是心乱了而已。
他得承认在这场意志地较量中他输了,古人类比他想得要复杂,难搞。
那么往后要怎么办?
逃避不是办法,他得有个态度。
刚才他不该就这么走掉的,好在他表现得很暴怒。
这时候,那块肉应该吓得发抖,连觉都睡不着了吧。
想到这儿,司马乱没留意自已在黑暗中露出了笑意。
但他猜得大错特错!
因为那块肉哪有什么辗转反侧,躺下没多会儿就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唐笙是被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的。
模糊中,她还以为是在末世之前,她住的楼房里三百六十五天都有人装修,吵得很。
回头看看,胖虎像一条小海参似的趴在她的腿上。
因为这小猫没有过度反应,相信外面应该是安全的。
唐笙想着,轻轻打开门缝往外看。
之所以这么小心翼翼,是生怕外头的狂风把更衣间的门推开,撞到她的鼻子。
哪想到,外头无风无雨,就是到处有一股子砖土味。
“什么情况?”她诧异。
“把墙重新建起来。”回答她的是佟仁。
他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在屋里也戴个大墨镜,大约是为了凹造型。
“不然领主大人怎么住?”杰克在旁边补充。
两人照样是形影不离。
“他要回来住?”唐笙冲口问出,惊得眼睛瞪得溜圆。
“昨天半夜就回来了,吩咐修屋。”杰克耸耸肩膀,又努了努嘴。
唐笙这才注意到钉在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