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弟……”远处的一声高喊,打破了两人之间暂时的沉默。
听见呼喊声,苏炼四下张望,发现声音是从四楼传来,似乎是郑寿的声音。
苏炼忙站起来,向沈任锡道:“沈兄,我同伴在叫我,估计是有事。今日与沈兄对饮,甚是痛快,眼下只能先就此别过,来日若有机会,再来与沈兄一聚!”
沈任锡也听到了呼喊,也站起来说道:“好,今日与苏老弟一席话,令沈某受益匪浅。沈某交了你这个朋友,也是十分快慰。既已尽兴,只能再待相聚了……”
“好,多谢沈兄款待,小弟告辞!”苏炼抱拳道。
“苏老弟后会有期!”沈任锡也是抱拳说道。
苏炼转身便走。经过厨间,那青衣小帽的厨子突然低头,心虚一般只顾切菜。只是匆忙之下,菜被切得大小不一,品相难看。
苏炼微笑道:“这位兄弟,看来你这刀功还需再多多练习呀……哈哈……”
说完也不管他脸色窘迫,大笑离去,从刚才上来的出口一跃而下。
待他离去,沈任锡长舒一口气,看了看满桌酒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这个苏炼,既有睿智见识之高才,又有果敢稳健之魄力,更有高瞻远瞩之雄心,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是越来越喜欢他了……”说罢一扭头,问道:“小妹,你觉得如何?”
“现在可不是我觉得人家如何……”那青衣小帽的厨子摘下帽子,青丝如瀑布般洒下,面如春露,眼含秋水,灼灼菁雅知华之气,含而不露,端的是绝代佳人,美昭明月。
“人家心里,现在可不一定在怎么揣测我们呢……”那佳人说道,声音清雅平稳,颇有大家端秀之风。
“什么?”沈任锡惊讶道:“你是说,他早已识破我们的身份?”
“那倒不是……”佳人叹口气道:“是我露了破绽……”
“哦?小妹你……”沈任锡饶有兴趣,嘴角含笑。
“我听他所说出题破题之论,心中既觉得新鲜,又很有伯牙遇子期之感,就想凑近些看看此人……”佳人稍显窘迫,继续道:“哪知却被他一眼看出了伪装……”又跺跺脚道:“临走时还嫌弃了一番人家的刀功呢……真是气死我了……”
“伯牙遇子期?”沈任锡笑意更浓,打趣道:“小妹你是说,苏炼可配得上做你的知音?”
“算是吧……”佳人脸色微微赧然,说道:“只是初见,还不知深浅呢。日后若有机会再见,定要与他讨教一番……”
沈任锡哈哈一笑,说道:“小妹啊小妹,为兄没记错的话,这可是你长这么大以来,破天荒的头一遭啊。你从小就天才绝艳,眼高于顶,何时曾因分寸大乱被人戏弄过?”转而诡秘一笑,继续道:“这个苏炼,果真非常人啊,为兄一定替你盯紧了他……哈哈”
“二哥,你说什么呢……”佳人面有羞涩,轻声道:“小妹只是想在学问技艺上与他多作探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嗯……”沈任锡点点头,正色道:“为兄明白,学问技艺以外,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
“二哥你……,我……,哼,不跟你说了……”佳人一跺脚,一甩手,扭头一走了之。惹得沈任锡只顾哈哈大笑。
苏炼几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已近亥时。天上星光满布,地上灯火点点。
自苏炼走刀梯上楼顶之后,邱传礼很识趣的安排郑寿,程默,马秀英到四楼一个包厢中用晚膳。程默与马秀英想到五楼去看看苏炼,被邱传礼拦下,说五楼自有贵人招待苏炼,咱们最好不要去打扰。郑寿也觉得苏炼凭自己本事上去,自然该有自己的境遇。再说以他的本事,也不会有任何危险,我们上去只会给他添乱。
于是三人在邱传礼陪同下,就留在四楼吃酒。东海酒楼的酒菜,本来就别具一格,口味丰富,加上几人又在四楼大包厢内,大厨就在现场烹饪,马秀英立刻就被吸引过去,眼界大开,胃口大起。
邱传礼为几人准备的也是十年陈酿好酒,酒一开封,便是香气四溢,勾魂摄魄,配以桌上美食夺目,几人立刻狼吞虎咽,大快朵颐。邱传礼又是能说会道,频频劝酒,几人肚子也饿,酒酣耳热之下,毫无节制。
三人今日跟随苏炼所历之事,既奇特又刺激,传出去必是一段佳话。虽然出风头的是苏炼,但三人与苏炼同行,自然与有荣焉。心中兴奋之下,喝起酒来也是连呼过瘾。
郑寿与程默还能稍微克制,马秀英作为女子,却是豪放狂饮。一边自吹自擂酒量高绝,比男人不差,一边交杯换盏不停。放肆之下,已经醉倒还不自知。郑寿想要去劝说拦住,却被她耍了一顿酒疯,又想斗酒又想斗拳,郑寿自然不敢奉陪。马秀英把酒杯一摔,就说他不给面子,看不起女人。然后便是一番胡言乱语,什么自己哪里都不比男人差,舞刀弄棒多么厉害,什么女人不易,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心中委屈,无处诉说,最后居然泪洒酒席,摔碗拍桌,呼天抢地,把整个包厢闹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一片狼藉。若不是四楼包厢够大,这时怕是会吸引过来大批人围观叫好。
郑寿招架不住,只好让程默拉住马秀英,自己去找来苏炼。马秀英见苏炼过来,马上转移目标,拉住苏炼又是哭又是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还抓住他要再饮三百杯。
见此情形,苏炼真是哭笑不得,二话不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