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过来!”
被数十个村民们团团围住,张大娘的丈夫不断嘶吼,挥动手中的铁锹,阻止外人靠近他身后的妻子和儿子。
“二牛,我们大家也是为了村子的安宁,这孩子留不得,你们两口子要理解啊……”
人群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缓缓开口,从周围村民看向他的目光中,能看出拄拐的老者很受众人尊敬,颇有名望。
“村长,你昨天抱着我儿子可不是这样说的,当时您老人家说这孩子面相好,与您投缘,还叫他以后认您做干爷爷,这些您难道都忘了!”
张大娘的丈夫冲着老人咆哮,拄着拐杖的老人轻叹一口气,不忍直视地背过身去,四周的村民们见状,明白这是村长示意他们动手。
没有再迟疑下去,围观的村民里冲出十几个大汉,一拥而上,扑向张大娘母子,张大娘的丈夫呲目欲裂,发出怒吼,挥舞着铁锹阻挡。
“二牛,你冷静点!”
又有三五个村民站出来,直接拦腰抱住张大娘的丈夫,夺走他手中的铁锹,将他强行按到在地上,将他的脑袋死死摁在土里。
二牛双目赤红,仿佛滴血,他绝望地看着曾经朝夕相处的村民,抓住他的老婆,夺走他的孩子,他奋力地挣扎,却无济于事。
“你们会遭到报应的,曾经欠下的血债,村里每个人都有份,一个都跑不了,你们一个跑不了……”
凄厉的嘶吼声,在整个村子回荡,闻言,周围所有的村民纷纷缄默,那几个抓住张大娘母子的壮汉,明显也被二牛的话震慑到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二牛你说的没错,这是我们大家造的孽,就因为我们在蛇山大肆捕杀蛇,蛇仙震怒,这几十年来,不断有村民失踪,闹得整个村子人心惶惶,我们所有人都清楚,这是蛇仙在报复……”
拄着拐杖的村长转过身,看向被四五个人按倒在地上的二牛,他苍老的面孔上,布满着阴霾之色,声音中透着不甘。
“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没用啊,蛇仙法力无比,根本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去抗衡的,如今,你儿子的体内被种下蛇种,三天后,就会完全变成一条蛇,会吃人的蛇!”
“当年,我孙子被种下蛇种,那时候,你们是劝我的!啊!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杀死我孙子,难道我不痛心?”
说到最后,村长的面容扭曲,他呼吸粗重,说完后忍不住咳嗽起来,挥了挥手,示意村民将张大娘的儿子带去火化。
“要怪,就只能怪你们一家命不好。”
眼见着儿子被带走,张大娘哭天喊地,跪在地上不断向村长和四周的村民磕头,乞求这些人能大发慈悲,可是,直到她把额头磕破了,鲜血涓涓流出,也没有得到丝毫同情。
人群中,张宏发的父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们二老于心不忍,几次想要出声制止,都被张宏发的二姑拦下。
“唉……”
张父和张母叹息一声,以他们的阅历和见地,岂能不明白眼前这一切,残酷的背后,蕴含着的无奈。
那是一种,活在这世间,却难掌控自己命运的无力感!
“等一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张父张母瞬间就听出这是他们儿子的声音,顿时焦急,想要阻止张宏发出头,这时候出头,极其容易引起众怒。
这里是地处偏僻的山村,在这个地方,崇尚以蛮横的方式解决问题,没有律法的束缚,就算杀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张父张母阻止不了,张宏发的声音响亮,压过在场所有的嘈杂声,就连哭天喊地、沉浸在丧子之痛里的张大娘夫妇,也都被这声音吸引。
一时间,小院子里的所有村民,全都看向声音的源头,在那里,站着一个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的年轻人,在他身边,还站着少女麟儿,以及一个胳膊上缠着绷带的小男孩。
“外乡人?”
拄着拐杖,村长看了一眼站在村民中间的张宏发二姑,旋即他目光锁定在张宏发身上,声音低沉。
“年轻人,这是我们村里的事,和你无关,速速离开。”
“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今天这事,我管定了!”
双手插兜,身穿休闲装的张宏发,轻笑着走到那个抱着婴儿,要把婴儿带去火葬的壮汉跟前,他伸出双手想要夺回婴儿。
面对他的举动,那个抱着婴儿的壮汉嗤笑一声,直接抬起一脚,踹向张宏发,他的身体硕大强壮,毕竟是山里的汉子,身体力量方面远非城里人可比。
与这个壮汉比起来,张宏发身体单薄,就像是个文弱书生,看起来不堪一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张宏发即将被踢飞时,张宏发动了,他的速度很快,同样一脚踹向抱着婴儿的大汉,可怕的力劲爆发,以无比蛮横的方式,将其伸出来的左腿踢断。
啊!
大汉面色骤变,发出惨叫声,抱着婴儿的手不自禁松开,婴儿向地面跌落,张宏发一个潇洒的猴子捞月,稳稳接住婴儿。
这一刻,四周围观的村民们开始骚动,看向张宏发的目光中,全部带着敌意,婴儿蛇化的例子之前在村里出现过,一旦彻底变蜕变成蛇,就算是个三五个壮汉,也很难将其制服。
是以,张宏发现在的所作所为,在村民们的眼中,是不容原谅的,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将婴儿抱在怀里,张宏发没有理会周围村民们的目光,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