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尊。”
段皓晨对神秀恭敬一拜。
他之所以有如此底气跟七长老硬磕,便是因为他对神秀的绝对信任。
神秀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干得不错,不过方才还可以做得更好的,对本门第三条门规你执行的还是差点火候。”
“请师尊明示。”
段皓晨心中陡然一惊,他觉得方才自己的气质已经够从容够镇定了呀,至少七长老的心境都比他先乱了。
神秀微微点头,看着另一边抱着空荡的右臂痛苦扭曲不断哀嚎的七长老,道:
“对这种趾高气扬,敢比为师还拽的人,你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大嘴巴子招呼就行了,打不过就叫为师啊。
现在你想要的态度也看到了,这些人你打算如何处理?”
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于神秀而言这些人不过蝼蚁尔,杀或放也只是在段皓晨的一念之间。
“这次且就算了吧,如有下次,我必不会留手。”
段皓晨冷漠的对面前的段家众人说道,话语间不含丝毫情感,见到七长老等人他便已经对段家彻底失望。
若不是其中还有两人对他抱有真诚的和善,说不得今日这些人就要全部留下来了。
......
“弟子违反了门规,请师尊责罚。”
回到房间之后,段皓晨跪在神秀身前,神情恹恹。
神秀笑笑:“你哪里违反门规了,为师怎么不知道。”
“七长老的确是想要杀我,若非师尊在场弟子可能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依本门第一条门规弟子应当是要杀了他的,但是弟子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我道何事,原来是因为这个,那个老家伙也不过是蝼蚁罢了,况且已经废了他一只手,杀不杀倒是没那么重要。
为师定下的第一条门规不过是要坚定自己的自信的信念而已,而现在你已经足够自信,很多事情你亦是可以自己把控。
如那七长老所说,他段家的确是赋予了你生命,你亦不可否认身上流着段家的血,无法对他们下手亦是情有可原,而若你今日毫无顾忌就将他们都杀了,那为师却是会担心你是否太过冷血了。”
神秀目光微怜,一道柔和的灵力将段皓晨拉起来,父母不在,原本可以当做依靠的家族却将其彻底抛弃,这对少年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没关系,以后为师就是你的靠山,那段家迟早会因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
说这话的时候神秀的却是多了一抹严肃,多了一抹深邃。
......
青龙大街,天风酒楼。
短短不到十天的时间,抛开被林狼等人丢出去的那次,这已经是段皓晨第三次来这里了。
而这一次,不为别的,只为来拿回这座本就属于他的酒楼。
在原先计划里,这本是要让段皓晨凭自己拿回来的。
但是眼下既然出了七长老之事,已然是与段家彻底决裂,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将会是怎样谁也不知道。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值此机会将天风酒楼拿回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嘭!”
那是牌匾被摔碎在地面上发出的沉闷声。
“天风酒楼”四个烫金大字在青石板的大街上四分五裂。
另一块新的上书“天波酒楼”牌匾高悬于酒楼二层的滴檐下。
字是神秀亲自书写,龙飞凤舞,气势非凡,更有一种隐藏的特殊威压在其中,若是一直盯着看则会让人不经意间生出一种恐惧感。
“天波酒楼”的牌匾挂上去,意味着什么大家都知道,青龙大街早已经人满为患,所有人都明白段皓晨开始反击了。
常驻酒楼的段麟等人也因为段皓晨之事此时在段家,天风酒楼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打理。
此时亦是早已溜得干干净净,正主不在他们又岂敢去阻挡段皓晨师徒。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此时不会如此轻易就结束了,大家都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从日上三竿等到夕阳西下,此天黑等到了天明,段家却并没有派人前来。
“天波酒楼”正式开业了。
段皓晨聘请水伯代为打理。
当天,慕容紫月来了。
叶秋来了。
段家却依旧没有动静。
是日,北灵城全城皆惊。
慕容家与叶家具是向段皓晨靠拢,这是直接与段家站到了对立面的意思。
明目人已经发现北灵城三足鼎立的状态或许要开始出现倾斜了,而改变这种格局的人,谁能想到却是北灵城曾经那个最大的笑柄。
天波酒楼正常营业一天,两天,十天...
到段皓晨接手之后天波酒楼依旧门庭若市,日进斗金,寻常人不会在乎是谁在管理这座酒楼,只要美酒依旧香醇,便不影响他们来此斟上二两。
但是段家却还是依旧不闻不问,仿佛是真的就这样将此处产业拱手相让。
而他们的沉默却更像是某种信号,更像是暴风雨的前奏。
平静的北灵城在段皓晨看似微不足道的几件事之下,顿时变得暗流涌动。
“为师都做好了征战八方的准备,没想到这段家也是真能忍啊,倒是有些小看他们了。”
神秀斜倚在雪白狐狼皮制的椅子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狭长的双眸微眯,看着窗外依旧熙攘的街道,轻声自语。
“那日紫月姑娘与叶大哥公然现身,便已经是一种昭示,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慕容家与叶家是站在我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