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洲和姜海军以及精神颓废的邓新元从银行走出来时,身上多了张五十三万元的现金支票。
相比要被解双发分去两百万、而且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邓新元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三人在银行门口分手,邓新元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恨和憋屈,盯着问郭小洲,“您在劳动稽查队工作?”
五十三万巨款就这样被这个年轻阴险的男人给活活掏走,他却还不知道郭小洲的名字和工作单位。
“陈塔镇政府,郭小洲。”郭小洲笑容可掬道。
“啊……你就是陈塔新来的镇长?”邓新元脚下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倒抽一口凉气,“你居然不是劳动保障局的……我还以为……”
的确,郭小洲把劳动赔偿条例说得头头是道,信手拈来,给他造成一种错觉。
姜海军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邓新元拍得东倒西歪,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嘲讽道:“邓老板!做人别太黑心,会遭报应的。”
说完,他和郭小洲上车,扔下魂不守舍的邓新元,驱车疾驰而去。
上了车,姜海军从倒车镜瞟了瞟邓新元的身影,笑笑着问,“郭镇长,真打算放他一马?”
郭小洲义正言辞道:“我说话算话。答应他不告诉解双方就一定不会告诉他。”
姜海军脸上微露失望,用力摁响汽车喇叭,冲车外猛“呸”了一嘴,“便宜这王八蛋了……”
郭小洲淡淡一笑,拿出手机,“但是我没有答应不告诉别人,比如,广汉市公安局……”
姜海军楞了楞神,爆笑道:“好好好!跟郭镇长一起工作就是爽啊!我现在精神气爽,倍开心!一会我请喝酒。”
郭小洲拨通了宫加力的号码,言语平淡道:“你可以通知解双发了,事情已经得到证实。如有需要,我这里有一份录音资料。好!”
刚放下电话,郭耀明打进电话,情绪激动道:“哥!我们和方县长签字了,制药厂就设在黄港工业园内,政策优惠,方县长还答应帮我们跑一笔贷款……”
郭小洲已经无力纠正他的称呼,笑了笑,“亏了可别埋怨我。”
“怎么会亏呢,现在考虑的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说实话,我越了解就越有信心,我打算慢慢把建材涂料行业转出去,彻底投向新产业……”
“也好!你是个自己有主意的人,想清楚再行动,涂料厂转手后,先别急着投资,来……”郭小洲差点说漏嘴,让他来陈塔投资。
他的嘴巴刹了车,但陈塔要开通陈武大桥,以及省里准备围绕大桥展开的“顺武广经济走廊概念”已经开始在小范围高端群体中传播开了。
首先感受到人气爆棚的是镇招待所,满打满算不到四十间房,六十多张床位,居然在一天内被预定出去了十六间。
招待所主任刘菁手握电话,惊喜得以为自己在做梦。
一直冷冷清清的招待所,昨天先是陈塔镇党委书记邓怀东亲自安排接待了四个青山来宾。
她从邓怀东谨慎的态度中看得出来,来人身份不一般,至少老邓很忌惮。不仅把唯一带空掉的两个房间安排给了来宾,并且再三要求她关住自己的嘴巴。
她还没有吃出味来,柜台处一直当摆设用的座机接二连三响起,打听招待所的房间规格以及房源。
她把情况摆明,说空调间已经有客人入住。结果对方纷纷要求,即便是把房价提高一倍两倍,也要招待所马上购置空调,有的要求接入网线,还有的要求床单枕头套什么的,反正要求五花八门。
她拿笔全记了下来。
她不是秀秀那样的傻丫头,胸大无脑。这些个电话绝对不是有人捉弄她,开恶毒的玩笑,而是确有此事。
因为她从电话里听出各种有内涵的男人声音。绝不是陈塔镇上的土包子男人能装扮出来的。
预订房间的客人有的明后天到达,有的是预定两三天后的房间。她一边琢磨着怎么和镇上卖家电的方老板开口,先赊欠十几台空调,但同时又很疑惑,陈塔镇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怎么集中来这么多人?
在她印象里,只有镇上召开人代会时,才有可能这么热闹。
越想越不对,她抓起电话,拨打何稀才的手机。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传来何稀才有气无力的声音,“喂,有事?”
刘菁气愤地问,“是不是又打了一晚上的牌?你不赌会死啊,你是不是想把我也害死……”
“有事说事,没事我继续睡觉……”何稀才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刘菁顿时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以前虽然作风也不算太好,但却没有上过男人的当,也没有陷得如此之深。自打何稀才调到陈塔镇后,工作重点便是追求她,手段无所不用。
当年的何稀才风华正茂,又是镇里的三把手,外形也不坏,懂得浪漫,说话又甜,的确让她真正对这个男人上了心。后来两人干柴烈火般滚到一起,滚过办公室,在野地里滚过,车上震过,一时间如胶似漆,何稀才压根都不想回县城的家。
为了给两人创造长相聚的条件,何稀才出了个主意,让她出面承包镇招待所。一来,可以搞点小钱花花,二来也有个安全的幽会房。
接手招待所之前,这里的生意就很清淡,完全靠招待所一楼的餐馆在支撑。何稀才和刘菁的确在打餐馆的主意。
自刘菁承包后,镇政府的招待开支呈直线上升。两人采取冒充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