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不吃吗?”周光明从她包里拿出一张煎饼出来道。
“你先吃,我歇会儿,嗓子眼冒火。”花半枝声音沙哑地说道。
“娘,您先喝点儿水。”周光明说着一只手解开棉袄扣子,将一直放在怀里的水壶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了花半枝,“这水还温热的。”
花半枝接过水壶,看着他催促道,“你快吃吧!饿坏了吧!”说着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温热的水滑过冒火的嗓子眼,犹如瞬间浇熄的火焰山似的,舒服多了。
一路哐当哐当,到了傍晚晃荡到了京城。
“娘还是火车快。”周光明仰着脸看着她说道,“咱们走了那么久的路,这眨眼间就到了。”
“是啊!火车缩短了时间和空间距离。”花半枝拉着他出了火车站,“走吧!接下来,咱们还有二十多里路要走。”笑着又道,“怎么样?有力气吗?”
“有!”周光明大声地说道,中气十足。
“这一回咱们不用赶路,可以慢慢的走。”花半枝拉着他朝学校慢慢的走去。
出了城,走在通往学校宽阔的新建的路上。
花半枝听着身后传来车鸣声,拉着周光明赶紧让开。
“嘎吱……”一声车子停在了花半枝身边。
花半枝看着卡车,眼眸晃了晃,运气不错,有顺风车可搭了。
果然从驾驶坐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一身工作服的小年轻看向花半枝热情地说道,“同志,去哪儿啊!”
“前面的学校。”花半枝看着他说道。
“正好顺路捎你们一程。”司机师傅笑着说道。
“谢谢了。”花半枝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澄澈的双眸在红彤彤的夕阳下璀璨夺目。
花半枝拉着周光明走到后车厢,先抱着周光明让他扒着栏杆上了车,才又自己上了车。
花半枝走到驾驶舱,敲了敲玻璃,示意自己上来了。
司机师傅转过头才发动汽车继续行进。
花半枝和周光明牢牢的抓着车栏杆,在颠簸中到达了学校门口。
花半枝和周光明从车上下来,走到驾驶室,又向司机师傅道谢,看着车子离开才转身朝校医院初创时期应该叫校医务室。
心中无事,花半枝这才有心情观察整个校区的外围,一座座宽敞明亮的教学楼高高的树立在校区。
航校是新建的,是由当时京城等八大院校的航空院系合并而成的第一所有关航空航天的大学。它是在四周没有公路的一片农田及坟堆土洼上正式动工兴建,数千名建筑工人日夜奋战,半年之内就完成了6万平方米的建筑。同年10月全体学生及部分教职工和转业来的干部迁居新校,开始正常的学习与工作。
也就是说花半枝来的时候学校才建成两个月,现在还在陆续的完善当中。
隆冬季节,不能大兴土木,一切修建活动停止,不过还能看见堆沙子、石子儿等建筑材料。
*
花半枝拉着周光明进了医院,穿过前院发现气氛不太对,太安静了。
花半枝轻皱了下眉头,回到自己的宿舍,挑开棉帘子走了进去,“我们回来了。”
卓尔雅闻言蹭的一下从炕上下来,上前看着花半枝激动地说道,“你可回来了。”
程韵铃一个箭步上前抓着花半枝的胳膊,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狠声质问道,“说,是不是你放的火。”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花半枝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道。
“走跟我去见陈chu长去。”程韵铃扯着花半枝就朝外走去。
“哎!你干什么?”卓尔雅摁着她的手道,“在没有调查出结果之前,你不能这么对待同志!程韵铃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
“她算哪门子同志?”程韵铃气急败坏地说道,“她害的学校损失严重……”
“程韵铃凡事要讲究证据,请不要轻易的下判断。”卓尔雅收敛起平时的大大咧咧,一脸严肃且冷静地说道。
“出了什么事?”花半枝神情惊慌地看着她说道。
“娘?”周光明害怕地抱着花半枝道。
“咱们的燃油库被人给放火烧毁了。”卓尔雅黝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花半枝的面庞道。
“啊?”花半枝一脸震惊地看着她道,同仇敌忾地说道,“谁那么坏,烧了咱的……那个是啥?”
“燃油。”卓尔雅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那是什么?”花半枝又一脸迷糊地问道,“这个后果很严重吗?”
“非常严重!”卓尔雅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装什么装?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飞机是怎么起飞的,你会不知道燃油是什么?”程韵铃斜睨着花半枝的目光闪着煞气说道。
花半枝一脸无辜地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又没有人告诉我。”倏地惊慌地指着自己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事跟我有关?”抓着卓尔雅的胳膊,抖动着嘴唇害怕的说道,“卓尔雅同志,这事跟我没关系,真的,我对天发誓。”
“不是你还有谁?”程韵铃脸色阴沉地看着她道,“她不来好好的,她一来就出事?”
花半枝慌乱地摆着手道,“不是俺,绝对不是俺。”
着急上火的花半枝连乡音都带了出来。
卓尔雅目光从花半枝身上移开,落在了程韵铃身上道,“不是她。”
“卓尔雅同志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程韵铃面色狰狞地说道,“你凭什么认为她是无辜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