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城这一日内地动山摇的大动静,并没有对位于南城的司空家造成多少影响。
一来是因为南北城距离较远,北城熊熊燃烧的火焰,并没有波及到南城。法场战斗所造成的地动山摇的动静倒是影响到了南城,但司空府构造极为坚固,并没有因此倒塌。
二来则是因为司空家家主司空造天的决断!
当大多数人都建议撤离的时候,司空造天却坚持留在府中按兵不动。司空造天常年浸淫在官场,他敏锐的嗅觉让他发现了这次前所未有的惊变后的机会。经过这次惊变,帝廷中的势力必定重新洗牌,只要神照大帝不死,他作为留守的“忠臣”必定会获得巨大的利益!
这可比逃出城要划算多了。
所谓富贵险中求,就是这个道理。他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是没有,司空家这么多年来也不可能爬到如此高的地位。
外界的情报不断地传入司空造天的书房中,这些情报有的是完整的,有的残缺不全,但所有的情报都共同指向一人——夏凰!
一想到这个名字,司空造天就恨得咬牙切齿。一个外人居然掌握着司空家从不外传的“造天神法”,这实在是司空家家史上最大的耻辱!
而在他的书房中,还坐着另外两人——司空绝尘和司空少昊。
本来造天明靖大会之后,继承权应该归属于司空少昊。但由于夏凰使出了司空家的不传之秘“造天神法”,所以造天明靖大会的胜负是否作数存有疑问,司空造天为了平息争论,才决定暂时让两人共同拥有继承权。
“地动山摇已经平息了,看来法场的战斗已经结束。据说帝廷供奉堂此次全数出动,不知道最后的战果如何、损失多少。”司空造天手指缓慢而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皱眉沉思。
他能得到的情报不能更详细了,由于战斗的双方太强,一般修士一靠近就被战斗的余波碾碎,根本无法得知具体的战况。
不过帝廷供奉堂全部出动,战斗最终结果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疑问,他可不认为这世上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势力能胜得过帝廷供奉堂。
唯一的问题是,供奉堂在此役的损失了多少高手……
“但愿和司空家教好的那几位长老高手没有出什么事……不然的话,我就得重新估算这次变故中我们司空家的损失了。”司空造天抬头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孙儿,目光最后停在了司空少昊的身上,“少昊,爷爷知道你和那夏凰有些交情,但他的罪是极王定的,陛下也默许了,爷爷无能为力。这次法场附近有强者交手,连爷爷我派出的强者也在靠近后被战斗的余波活活震死,那夏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嘴上是这么说,但在司空造天心里,他别提有多高兴了。那个夏凰死了,“造天神法”便没有了外传的风险,对司空家来说,这实在是值得庆贺。
“家主爷爷!孙儿有一事建议!”司空绝尘突然插话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他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拘束。
“说吧。”
“此次法场发生的战斗,绝对和夏凰有关,说不定是他的亲朋好友闹的事儿。擅闯帝国法场,论罪与乱党无异!现在战斗结束,显然供奉堂的长老们已经大获全胜。但是,大获全胜不代表击毙了每一位乱党。我们司空家现在应该派出人手,在整个东皇城内搜捕残余的乱党!哪怕只抓住一人,也是大功一件!”司空绝尘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司空造天闻言,顿时双眼一亮:“绝尘此言有理!好,现在就以追捕乱党的名义,派出族中高手!”
“爷爷!”司空少昊见司空造天真的答应了这个建议,顿时急了,愤然起身,“夏凰是孙儿我的朋友……爷爷你不许我去法场,我答应了,但是我们……我们……我们不能……不能这样落井下石!”
“少昊!这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司空造天严厉地瞪了司空少昊一眼。
这道严厉的目光,顿时令司空少昊清醒过来,一脸惨然地坐倒在他的椅子上。爷爷确实很疼他,但是这种疼是绝对不会凌驾于家族利益之上的。在他爷爷司空造天的眼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利益!
在利益的面前,就算是骨肉亲情,也必须退居其次。
就在司空造天拿起家族令牌,准备让司空绝尘代为传令的时候,突然神色剧变!,没等他做出反应,一道强横的剑气突然从空中垂直落下!将他的书房劈碎成了漫天碎瓦木屑!
“是谁?!”司空造天勃然大怒!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挑衅司空家、这么挑衅他!他可不仅仅是司空家的家主,更是一位货真价值的归元境一阶高手!谁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嚣张?!
袖袍一震,荡开烟尘,司空造天愤怒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凭虚而立,身穿黑羽长衣,手持双剑,锐利的目光更胜他手中双剑!
“不用你辛苦去追捕,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夏凰?!”司空造天顿时瞪大了双眼,又惊又怒!
夏凰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居然没死?!法场那边那么恐怖的战斗波动,居然没把他震死?!他居然能从供奉堂的高手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夏凰!”司空少昊也兴奋的叫道,不过他的声音里,更多的是惊喜。
夏凰朝司空少昊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司空造天,语气冰冷:“想对我赶尽杀绝?可惜,你这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司空造天,敢与我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