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老子看还是先抬去吞云洞再说,难不成就这么瞅着吗!”朱阙暴叫道,虽是情急的话,倒也算是当机立断。
谭忠沉思片刻道:“看来只有如此了,只是这儿吃紧,谁去为好?”
“我去我去!”朱阙急求道。
“这可事关四条人命啊,容不得半点闪失,你向来大大咧咧没脑子,不妥!”风玉堂否定他道。
朱阙翻瞪牛眼,忍气吞声,不敢怼嘴,实是说到他的节骨眼上去了。
此时陟宫道:“那就让我送去吧。”
“好,陟宫兄弟去,我放心!你一定要看护仔细,不准有人打挠吞云洞。”风玉堂正有此意。
陟宫应声诺,便同众人将华盖和魏益抬上了马车,一时沙尘飞扬,急奔吞云洞去了。
朱阙依旧翻眼,甚为不服的样子。
风玉堂道:“你这憨货,这儿正要你阵前扬威,你却想撂下兄弟,躲到后面当逃兵?多杀官兵,保住霸山,这才算你的真本事!”
“原来是此话,好!格老子的,多杀官兵,保住霸山。”朱阙明白那话,十分高兴。
风玉堂吩咐道:“你速去传令,叫兄弟们吃饱喝足,把刀枪擦亮,准备迎战那些狗官兵!”
“是!”朱阙大声应诺,撩开步,大摇大摆地传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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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官兵已在西寨门前摆开了攻山的阵势:盾牌手在前,弓箭手居中,最后是乌压压的官兵,执戈操刀,随时待发。
何下寥打马溜转,在西寨门下狂喊了十多声,发出了最后通牒,但山寨里寂暗无声,无人应答。
于是他拔转马头,对众官兵大训一通,然后道:“众将士听好了:你们发财的机会来了!大人说了:枭一颗土匪首级,赏银三两!无论男女老少,越多越好!务必将这霸山的山匪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俗话说得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真金实银,谁个不爱!那些官兵听说有如此丰厚的奖赏,双眼里都迸出凶狠兴奋的亮光。
何下寥见士气振作,斗志昂扬,便展莲花镋在空中,呼吼道:“兄弟们:铲平霸山草寇!铲平霸山草寇……”
呐喊数声,他挥莲花镋,纵马在先,直杀奔霸山西寨大门。
盾牌手、弓矢手、长矛手等三千官兵,被二明王勒令倾巢而出,欲一鼓作气攻下霸山,一个个拿刀提枪,喊杀震天,如出海的蛟龙,扑食的恶虎,朝山寨潮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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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忠和风玉堂早已准备就绪:二人各引弓箭手扼守在南北两个哨楼上,朱阙引刀斧手把守寨门,虎视耽耽,只等交杀。
那些官兵呐喊着冲将上来,即近寨门一百五十余米之地。
谭忠忽一声令下,弓箭手把那铁簇竹箭纷纷射出,顿时如蝗雨一般掠空飞下去。
中箭的官兵惨叫连天,倒下去一大片。
盾牌手急扎下盾牌大阵,身后弓矢手拉弓射箭。
两厢箭来矢往,似骤雨忽至一般,密密麻麻一阵一阵飞过天空。
各射了一盏茶的功夫,官兵前进了五十米,却死伤无数,尸横遍地。毕竟仰攻吃亏,俯攻占利。
哈麻平日交战的都是草头班子,乌合之众,不料这山头上土匪却训练有素!逢到这场恶战,生生吓得尿了两大腿,裤筒里冰凉冰凉的。
他鬼头鬼脑地捂着包扎了的脑袋瓜子,就想溜下草坡,寻个地方躲藏,保命要紧哩!
殊不料何下寥睇眼觑见,驱马上来,挥手一镋就削掉了他的头颅,尸身仆地,鲜血飞溅到官兵身上,白送了性命也!
众官兵见状,惊恐不迭,一个个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横竖是死,还不如浴血攻上去,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小命,且发回横财,于是大家都置身死地而后生,奋力进攻。
果然战斗力强悍,冲到了寨门之下,挪开了蒺藜拒马,直蹿到寨门前,竭力进攻。
众喽啰兵虽也被射倒不少,但占据着险恶的制高点,便如自古华山一条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并且众多山民又争来传输竹箭,或者从山头两边的险要处,把巨石礌木滚下山去助阵,自是保持着绝对的优势。
官兵都聚集在夹谷之间的低洼处,寨门又迎面阻挡在前头,进退两难,无处遁形,就被射杀了一层又一层。攻近寨门的辄被寨内长枪乱捅乱搠,连排倒地。
不多时,尸集如山,血流飘杵。
众官兵终于心怯力竭,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撒腿向山下溃退。
何下寥督战不住,那黄葫芦也早已失去神通,只好仓皇退下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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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下寥引着残兵败将退下霸山,清点官兵人数,死伤已过大半,只剩下一千余人。
他十分懊丧,驰马来到大红幢帐马车前,垂头丧气道:“禀报大人,霸山险要,土匪凶悍,一时攻不上去。今日天色已晚,大人还是早些歇息。属下趁夜回归州府再调集兵马来战,明日一早一定攻下山寨。”
此时,日落西山,黄昏来临。
二明王闻报,掀开幢帐,钻身出来,傲然站立在前辕,冷冷地觑着败阵的官兵,各个恰似无头的苍蝇,过街的老鼠,直恨得牙帮咬地格格响。
“何招讨。”二明王冷冷地唤了一声。
“属下在。”何下寥战兢兢答道。
“你堂堂的三千官兵竟然打不过这小小山头上的草寇,你这招讨使当了还有何用?”二明王说罢,招招手,示意何下寥靠近前来。
何下寥不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