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然低低眼睛,心里当然知道自己父王是不会在意这些银子,每月炼制丹药的银子怕是这点都不够!
小陶见他不反对,想必心里有数,于是接着说到“那个,司徒然,你看我家好吗?”
司徒然四周看了一下,屋顶垂着茅草,墙角还有新结的蛛网,墙壁斑驳,灰尘落在高一点的地方,长年累月的都变成了黑色的,地面都是土的,坑坑洼洼的。
整个正间空空的,就他们坐的桌子凳子,没别的,嫌弃的摇摇头“啧啧!不是好不好,是压根没法住人啊!”
小陶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没法住人,不过有求与人,就不计较了,诚恳的说到“那个,你看我家穷的叮当响,是不是得接济一下?”
司徒然点点头,心想是看着穷点,可你这丫头可不穷啊!少说以后可一个月二百两银子的分红,不说多富,可也不穷了!不过也没有说出来,就是想看她的打算。
小陶看两个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想着把最好把司徒羽也拉下水,到时候多一个人承担责任。
心里也知道他有点低情商,不近人情,可心里就是觉得莫名的想要靠近,哪怕想到也许他会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心里总觉得自己是犯贱,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于是挪着凳子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用指头捅捅他搁在桌子上的胳膊,再接再厉说服到“那个,司徒羽,你也算一份呗,他们说有十万两,我也不贪心!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见者有份,我只要四分之一,你们两个一人一份,一份留出来堵皇帝陛下的嘴,如何?”
司徒羽看了一眼小陶的手,因为这段时间老是干活,显得有点粗糙,皮肤有点干干的,也不白嫩,可指头修长,指甲圆润,颜色粉嫩。突然心里也有点想要握一下的冲动,然后,又生生压了下去!
再抬头看着小陶细腻的棕色皮肤,浓黑的眉毛,没有任外明亮,衬得整个小脸生动鲜活,鼻梁圆润挺拔,嘴巴不大,显得英气逼人。
而且从来没有人会主动靠近自己,更别说如此亲近的举动,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并不讨厌,然后薄唇轻启,发出冷冽低醇而有磁性的声音问到“那,少了那么多,如何圆其说?”
小陶咧嘴一笑,知道其实司徒羽是那种不喜欢别人亲近的冰坨子性格,可自己心里却还是想靠近,
“呵呵!至于到时候为什么少了那么多嘛?我听说里正一家吃穿用度堪比王公贵族,奢侈的很呢!而且李天霸勾结各村的恶霸,不知道祸害死了多少黄花大闺女,不让他多吃点苦,老天都不乐意啊!再说县令一家那也是一家混蛋,钱是他们贪得,他不肯交代,那就肯定是花了呗!
再有把钱给我们这些穷人用了,也是给他积德不是!”
司徒然眼含笑意,心里已经震撼不已,自家三哥什么性子,从来不跟人主动说话,也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尤其是女人,难道他真的也看中了小陶?
而且这丫头身上肯定有秘密!一个村姑竟然有如此大胆的想法,于是低头凑过去轻声细语的问到
“你不怕我们两个告密,你可是会株连九族的!”
小陶无所谓的笑笑,抬着下巴眼露凶光,威胁道“你会让我死吗?嗯?”
司徒然戚笑一下,坐直身子,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好吧!我不会!我的命系在你身上!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正屋里小陶奶奶自从听到外头有动静就趴在窗口不时的向外望望,看着司徒羽进门,心里就开始盘算着,那贵公子可真是气派,人长得又俊郎,自己两个闺女家的女儿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这样的好事怎么都让老大一家沾了。
小陶那小蹄子也是个讨人嫌的,又那么丑,指定入不了人家公子的眼,只能做个做饭丫头,自己那两个外甥女可比她漂亮多了,得捎信儿让她们明天过来,一准能夺了那差事,没准还能入了公子的眼,坐上贵妇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这个外婆也能跟着享福!
小陶奶奶坐在窗口美美的想着,自己穿着绫罗绸缎,吃着鱼翅燕窝,睡得锦帐,铺着貂皮,那日子真是服了司徒然先去探探,看是不是井里真的有银子。
约摸一点半的时候,小陶爹才赶着车停到门口,门口已经围了一大堆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这会儿都吃完饭了,听杜婶子说小陶请了山上的贵公子过来吃饭,都来看热闹,都竖起脖子往里张望,不过不敢进门。
看到小陶爹回来,一个个都凑过来,七嘴八舌问,自家大伯娘李珂,地皮就是从她家买的,四十五岁,长得不高,圆脸大眼,是个很利落的女人,大伯也是能干的,跟爹一样是瓦工,他家两个儿子绍兴,二十六岁,绍新二十三岁都已经成亲了,也都跟着他们爹做瓦工,一家人都勤劳,心眼也不赖,所以他家日子过得好不错,大伯娘纯粹是好奇,拉着小陶爹笑呵呵的问到
“甲坤啊!你刚回来啊!听说你家陶儿给人家贵公子做饭,一个月十两银子呢!是不是?那样你家可就轻松点了,供三个儿子读书,也就你有这份气性!”
平常爱跟杜婶子散播消息的百灵她娘,郑花,都叫她花婶子,满嘴酸气的喊到“那你家可发大财了,能不能跟人家说说,让我家闺女也去啊!打个下手就行,只要给钱就行!”
“是啊!是啊!跟人家说说呗!有钱大家一起赚,多好!”杜婶子附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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