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几个旧旧的打着补丁的灰铺盖卷,还有几件衣服,一会儿就被卷走了。
小陶把自己的东西拎进北屋,放到床上,哦不,是炕上!一个大土炕,铺着稻草,小时候家里孩子多,爹在炕中间竖了一块挡板,几个孩子都在上面挤着,男孩一边,女孩一边。
现在挡板还在,不过就剩自己了,爱睡那边睡那边。
小陶看着斑驳的土墙,屋顶垂下很多发黑的稻草,四角都是蜘蛛网,一股子霉味扑鼻迎面。
再看看地上放着一个小破桌子和板凳,其他什么都没有。
唉!怎么一下由九零后变成了五零后的感觉,我的手机,派的,电脑,还有我的席梦思床,我的大衣柜,还有我的美食广场,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活着!
小陶蹲到地上,捂着头,我能不能再死一次,重新换个地方?
“爹娘,小陶,你们收拾着,我去跟奶交代一下!”
周绍良说着就拎着一盒点心,和一匹深蓝色印福字的缎子,一匹紫红色印福字的缎子准备布夺了回来搂紧怀里,嘴里嘟囔着“我自己都不舍得穿那么好的料子,你个傻儿子,怎么舍得给他们!”
“娘,你!”老大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娘把布搂紧怀里,村里最重孝道,而且当今圣上也是以孝治国,虽然奶奶确实不大好,可爷爷小时候没少疼他们,要不是爷爷支持,怕是自己也读不了书,而且自己的名声也很重要。
小陶在屋里听见了,知道哥哥为难,也觉得哥哥做得对,不管如何,大理儿上得对,以后哥哥也能落个好名声,于是站起来出来和稀泥
“娘,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给我奶,可我哥以后是要当大官的,要让人知道回来了都没有给爷奶带一点东西也说不过去,对哥哥名声不好,以后要被别人议论的,会当不了大官的!”
小陶娘一听,脸立马白了“真的?咋的这样厉害?”
小陶见她信了,接着忽悠“可不呗!你呢!就让我哥去吧!你就出去好好显摆显摆,也鼓动让我爷奶显摆显摆,我哥哥的好名声传出去了,以后人家来村里考核我哥,一听我哥这么好,这么孝顺的,我哥名声在外,传到皇帝陛下耳朵里,那能当宰相呢!”
周绍良听了心里憋笑也惊诧,妹妹什么时候如此能说会道了,以前也能说,不过都不讲理,现在虽然说的有点夸张,不过倒是句句在理!
小陶娘一听儿子还能当宰相,丝毫不怀疑,立马脸色好了,看看手里的布,还是不舍得,于是扭头抱着进屋了。
小陶和大哥互相看了一眼,难道没有说通?
不一会儿小陶娘又抱了两匹布出来,不是原来的,颜色差不多,不过是细棉布的,虽没有那两个好,不过在村里也不差。
小陶娘一脸割肉的疼,不过想想儿子能当大官,心一横
“给,这还是娟儿过年给我的和你爹的,我都没有舍得穿,拿走吧!”
周绍良也能理解自己娘,于是接过来去了主屋。
不一会儿主屋里老太太咯咯的笑声就传了出来。“哎呦!还是我大孙子孝顺,这么好的糕点,这么好的布,这得多少钱啊!真好!比你那些狼崽子的叔叔们都好!”
小陶娘一听“哼!要不是为了我儿子,屁也不给你!”
“爷奶,我到秋天就要参加秋闱考试,爹娘妹妹怕在一起吵着我读书,所以暂时回了住上一段时间,等我考完了再把他们接过去!劳烦爷奶多多照应!”
“是,是,考试最重要,到时候考个状元,我就是状元老爷的奶奶,到哪里都体面!”
周绍良知道跟他们也解释不清楚,于是笑呵呵的应着,唉!幸亏妻子是个通情达理的,家境也好,帮了自己不少的忙,不然这一家人拖累着,别说状元了,怕是靠到秀才就到顶了!
从主屋出来,又取了一匹大红碎花的棉布,很普通的料子,不过很好看,一个荷包,这次小陶娘没有拦着。
周绍良进了二婶的屋里,许兰花一看周绍良拿着东西进来,先怔了一下,然后脸上笑开了花“阿良,回来就回来,还拿什么东西,看真是客气!”
“二婶不用见外,娟子要照顾孩子,不能回来,就托我给妹妹们送了一些布料,做点衣服,还有三朵珠花,不值钱,不过到都是最新的样式,也算我和她们嫂子的一番心意!”
许兰花接过布匹,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生怕自己手上的干皮蹭花了布,棉布的,这花真漂亮,孩子们已经好几年都没有穿过新衣服了,又拆开荷包一看,
“啧啧!这珠花可真漂亮!”
二婶看着珠花,粉红绸缎攒的一朵花,中间的花蕊还是红色小珠子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珍珠?
周绍良知道二婶子也是个命苦的,二叔好吃懒做,还好喝酒赌钱,要不是二婶操持家里,怕是过不了日子了。
“那二婶,我就走了,我还要赶回镇上!”
“好!好!路上小心点!”
许兰花看着周绍良出了屋子,抽抽鼻子,擦擦眼泪,我要是有个儿子该多好,肯定也长得这么俊,也能当大官,我就不用受苦了!摸摸自己的小腹,咋就怀不上了?
周绍良交代好了就走了,小陶和爹娘把他送出了村子。
回来小陶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趴在炕上一动不动的。
她得缓缓,现在这样,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吃喝等死不是自己的风格。
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