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但他在明成祖眼中的地位并没有发生根本动摇,就目前而言,明成祖需要纪纲更多于需要杨秋池。杨秋池目前还只是制衡纪纲势力的一个筹码。因此,纪纲倒也不惧。
纪纲哈哈大笑:“行!老子就坐在这里,瞧着你今天把诏狱翻个底朝天!”
杨秋池那也就是一句气话,这诏狱可是皇上地监狱,关押地都是皇上交办案件缉拿的钦犯,真要动手,正好给纪纲诬陷自己的借口。声称什么重要人犯因此死亡或者越狱,要把这帐算到自己的头上,那可就惨了。
不过,如果就此认输,那这脸面何在,只得转过话题道:“纪纲,云愣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为何要抓他?”
“姓杨的,你好像只是一个副指挥使,老子才是指挥使,你这么问话。不是蔑视上司吗?”
“蔑视?你还用得着我来蔑视吗?”杨秋池狠狠啐了一口,指着纪纲道:“你别忘了,三个月之前,就在这大堂,皇上任命我执掌南镇抚司,同时纠察百官。你在锦衣卫里呆的时间也不短了。瞧你长了个脑袋不是光会吃饭不会记事的饭桶吧?你要还记得,总该知道,南镇抚司是干什么的吧?”
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一项重要职权就是纠察锦衣卫内部法纪。云愣如果犯了事,那也应该由负责法纪地南镇抚司管,这一点纪纲当然知道。纪纲道:“云愣酗酒滋事,杀伤人命,本官当然可以将他缉拿归案。”
“你们北镇抚司的尾巴也伸得太长了吧?就算云愣触犯法纪,你别忘了。这可是我们南镇抚司的职权,你必须将他交给我来处理。你凭什么扣着人不放?”
“老子要是不交呢?”纪纲两眼望天。
杨秋池望了一眼纪纲身后的锦衣卫们,人数众多,虽然自己带的也不少,不过硬拼起来,只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再说还没到彻底翻脸动手的地步。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冷声道:“行!反正是你北镇抚司锦衣卫抓走了云愣镇抚大人,云愣是辅国佐圣苗王的儿子,云露公主地亲哥哥,你自己掂量一下分量。你不交人,本官就进宫禀报皇上!”
纪纲冷冷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会不知道吧?云愣酗酒滋事,杀死人命,问罪当斩,不交给你是怕你徇私舞弊,袒护下属。你不是说要将我诏狱翻个底朝天吗?怎么?要夹着尾巴逃跑了吗?哈哈,一看你就使个没种的货!哈哈哈!”
杨秋池大怒,正要下令搜查诏狱,可一见他一脸奸笑,顿时明白,这老小子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抓住自己的痛脚,准备栽赃陷害,自己可不能上当,还是进宫找皇上的好。----收藏
正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人声鼎沸,人喊马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接着,又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叫喊:“纪纲,你给我出来!”
几个锦衣卫门卫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向纪纲禀报道:“指挥使大人,咱们衙门已经被清溪公主地重装铁甲骑兵包围了,说如果不放了云愣,就要杀进来抢人!”
纪纲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脸上却露出了十分震怒的表情,大声喝道:“什么?清溪公主要劫诏狱?这还了得?快!赶紧将大门顶上,保护好诏狱……”
杨秋池暗叫不好,如果纪纲将劫持诏狱的这顶帽子扣到云露的头上,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别说救云愣,恐怕连云露都要牵连进来!
云露可是自己地救命恩人,又对自己一往情深,绝对不能让她被纪纲这王八蛋陷害了,必须马上出去阻止她,一旦骑兵冲进衙门,那可就坐实了劫狱的口实了。
杨秋池喝道:“纪纲,你想陷害云露公主?有老子在这里,你休想!咱们走!”迈步往外冲。
纪纲慌忙叫道:“杨大人,不能出去,云露公主的人马会伤到你的!”
纪纲的护卫们拔出绣春刀,哗啦一声涌上来,将道路堵住了,虎视眈眈盯着杨秋池等人。
柳若冰道:“芸儿你们断后,跟我往外冲!”说罢。一手拉着杨秋池的手。亮出短刃,大喝一声:“让开!”短剑颤动中,挡在前面的锦衣卫根本避无可避,手中绣春刀纷纷被柳若
冰绞飞。南宫雄、石秋涧两人一左一右,抓住这些没了兵的锦衣卫护卫们扔出人群,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宋芸儿和徐石陵带着其他护卫在两翼和后面保护着。
围着地锦衣卫到没有真正和杨秋池他们动手,一边任由他们抓住乱扔,一边却不后退,而手中地绣春刀也只是虚张声势。嘴里却喊杀声震天响,仿佛里面已经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一般,虽然纪纲叫嚷让关衙门大门,却没人去关,那大门依旧虚掩着。
杨秋池此刻心中雪亮,纪纲陷害云愣杀死人命,一来可以除掉自己这个得力臂膀。二来可以救出嫌疑人林远,斩断自己侦破都督小妾被杀案地线索,第三可以引自己搜查诏狱,借机诬陷自己;第四可以引起激怒的云露带兵包围北镇抚司。借机诬陷云露劫诏狱,现在他让护卫们这样做,无非就是逼迫外面不明真相的云露尽快冲杀进来。
这纪纲真是狠毒,他知道云愣和云露兄妹两与自己的关系,这一次的陷害矛头不仅指向自己,还直接指向了他们俩。甚至不在乎可能会引起苗王云天擎造反的后果。
杨秋池大叫道:“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