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府里一直都有霍娴妃的人,因而生辰宴上的事情一出,霍娴妃立马就通通知晓了。
靖北侯府乱成了一锅粥,世子当众惨死,而且还是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世子的庶妹,这样的丑闻闹得众人皆知。霍娴妃瞬间便想到了这件事情会对靖北侯度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么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霍芷柔对霍思锦出手,而且霍思锦还一命呜呼了。
最关键的是,捞上来的尸体还是具男尸。霍思锦是男是女,旁人不清楚,但霍娴妃却是一清二楚的,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霍思锦本人。
霍娴妃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霍思锦早就开始计划了,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引诱霍芷柔出手杀她,而她则是将计就计,借着霍芷柔的手金蝉脱壳。
怪不得生辰宴的前一天,楚黎会临时被调去巡视河道,想来这背后也少不了霍思锦的安排。霍思锦并入官场,仅凭她一人,恐怕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把楚黎调走,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东宫。
从前霍娴妃还指望着凭着亲缘关系,定能把霍思锦拉拢过来。如今,她才恍然大悟,霍思锦是绝对不可能投靠他们的。
生辰宴上那一闹,靖北侯府丢尽了颜面,也招来了众人的唾弃,皇帝的不喜。没了靖北侯府,那么楚黎便失去了巨大的依靠,于太子楚铮来说,却是好事。
“兄长,这一次我们都被霍思锦耍了……”
霍娴妃冷静下来之后,便迅速地来找靖北侯商议,商议如何让靖北侯府摆脱眼下困境。
拉拢霍思锦了,结果反被摆了一道,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霍娴妃后悔不已,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没有丝毫用处,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怎么让靖北侯府恢复元气。
然而,她刚开口就被靖北侯打断,“霍思锦从小养在江州,从未来过京城。”
靖北侯的眼眸微微微垂着,语气里夹杂着讽刺。
从小到大,他对霍娴妃这个妹妹感情都是极深厚的,他扶持楚黎,倒是没有多少想让靖北侯府更上一层楼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楚黎是霍娴妃的儿子,是他亲妹妹的儿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扶持你儿子,从未有过旁的心思。”靖北侯从未用如此冷淡的语气同霍娴妃说话,“你是嫡亲的妹子,我生怕你在宫里过得不如意,所以尽心竭力的帮你,但凡是你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照你的话去做。”
“可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的?”靖北侯冷冷地看着霍娴妃,浑浊的眼眸好像染了一层冰霜,凄寒入骨。
此时此刻,霍娴妃心里咯噔一跳,她忘记了一件事。她的这个兄长隐瞒和欺骗,霍思锦是女儿身的事情她从未告诉过他,如今出了事,他就算不知道可能也猜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知道自己被隐瞒,他心里定然不痛快。
“兄长,杨氏以女代子,用霍思锦冒充霍长锦,这件事情本宫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霍长锦毕竟是霍家目前唯一的男丁,本宫怕把真相告诉你,你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没有立刻说出来。”霍娴妃迅速地给自己找好了理由。
然而,这番理由并不能安抚靖北侯的不悦。
只见他冷冷一笑,“本侯在不在乎子嗣,娴妃你难道不清楚?”
霍长锦是唯一的男丁子嗣不错,但他并不在乎,要不然周氏自打生了霍芷柔之后十多年都没有动静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死咬着没有为唯一的儿子请封世子。
“你是本侯的亲妹子,本侯自问待你不错,不管是你,还是你儿子,这些年,但凡是你们开口要的,本侯什么没去做?阿娴,本侯对你们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更是尽心竭力地扶持你的儿子,你自己说,从小到大,本侯有哪里对你不好?”
“本侯掏心掏肺地对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回报本侯的?那么大的事情,你们都瞒着我,不止瞒着不告诉我,还在私底下谋划着拉拢霍思锦,你们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只要稍微示个好,她霍思锦就能投靠你们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连知会本侯一声都不曾,你是不是觉得霍思锦得太子看重,若是能拉拢到她,靖北侯府便不重要了,怕本侯会坏你大事,所以才故意不告诉本侯?”
“嗯?娴妃娘娘。”
靖北侯不是傻子,虽然这些年对霍娴妃言听计从,但到底是兄妹,他也不是完全不了解这个妹妹。
靖北侯的一番话,说的霍娴妃不自觉地咬紧了下颚,她素来不会让自己喜怒流于面上,可是今日当着靖北侯的面,她却觉得一张脸臊地厉害,面上都开始发烫了。
她的确自信,以为拿下霍思锦不在话下,却不想到头来是她自信过了头,被霍思锦戏耍了一番不说,如今还被靖北侯无情地拆穿,偏他语气里掩不住的冷嘲热讽。
要说靖北侯会坏她大事,其实倒也不至于,只是霍娴妃心里依然有那么一点顾虑,再加上其他方面的考量,所以才没告诉他。
“兄长,这件事是本宫疏忽了。本宫也并非是刻意瞒着你,只是怕兄长知道后一气之下会做出过激的举动来。本宫知道,兄长你最讨厌被欺骗,被隐瞒,杨氏骗了你十多年,你若得知,必然会勃然大怒。”
事情已经发生了,霍娴妃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靖北侯发生争执。而要让靖北侯不和她置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把杨氏拎出来当靶子,靖北侯必然会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