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自以为双方都有台阶下,该是皆大欢喜才是。然而,只见临瑜县主轻嗤一声,“姚夫人倒是会说话。”
临瑜县主的讽刺从来都是明面上的,这让姚夫人很是难堪,但此时此刻,在他人屋檐下,只能低头。
“语若,还不快向霍小姐道歉!”姚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女儿。
这一掐可是用足了力道,姚语若觉得皮肉肯定乌青了,近来姚夫人忽然严厉了许多,姚语若本就有些害怕,如今又是被掐成这样,纵然她不想道歉,也不得不开口。
姚语若咬了咬下唇,低着头憋出一句,“对不起。”
霍思锦原也没打算揪着不放,既然对方低了头,那这事儿也就算揭过去了。
姚夫人做事向来周全,又吩咐姚语若向临瑜县主道歉。姚语若只得遵从,又恭敬地与临瑜县主行礼道歉。
众人瞧着临瑜县主也没发作,才知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又开始说说笑笑,只当方才的尴尬不存在。
姚语若却觉得面上无光,将姚夫人拉到一旁,“母亲,我想回去了。”
今日在这里她丢了面子,她是不想在这儿再待下去了。
“这会儿知道丢脸了,先前我让你别说了,你怎么都不听,现在知道面子上过不去了?”姚夫人对着姚语若好一顿数落。
姚语若缩了缩头,“我也没想到临瑜县主这么嚣张跋扈,连我们姚家也不放在眼里……”
自打被削爵后,她们姚家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连个区区一个县主都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姚夫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话同我说说也就罢了,不许在旁人面前说,尤其是你父亲。临瑜县主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是性情泼辣跋扈,可这么多年,皇上和太后,谁责罚过她?”
“临瑜县主心思细腻着呢,她能飞扬跋扈那也是她有本事。”时至今日,姚夫人方才晓得,为何连姚太后都要给临瑜县主几分颜面。
姚夫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你要是有临瑜县主这本事,我也就不替你愁了。”
想起姚语若的不孕之症来,姚夫人又是一阵头疼。明明是前程似锦,结果却遇上这事儿,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在寻常人家,子嗣都十分重要,更何况是皇家。可姚夫人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二房三房也没有嫡女,任由泼天的富贵落在庶女身上,若是往后五皇子真登上了皇位,那岂不是要向庶女跪地磕头请安?姚夫人想想又心有不甘。
好在是太后和皇后都指名点姓要姚语若为正妃,姚夫人心安了不少。
姚语若得姚太后和姚皇后欢心固然是好,可太后和皇后总有一天会老,况且人心易变,往后日子长了,到底还是要姚语若自己能守得住自己的正妻之位才是。
“母亲,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就用姚芊若……”姚语若知道姚夫人愁的是什么,不过既然都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那也没什么好愁的。她嫁过去时,带上姚芊若,赏她一个侧妃之位,日后生了孩子,直接就抱到她膝下。
姚夫人愁眉紧锁,事情哪有这个傻女儿想的那么简单。姚芊若的心思深着呢,她可未必真的顺从。而且一旦孩子落地,为绝后患,姚芊若也是不能留的。
“对了,姚芊若呢?怎么没看见她人?”姚夫人这才想起,姚芊若同她们一起来的,只是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姚语若往人群里望了望,摇头说道:“不知道那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姚夫人当即叫来随身丫鬟,“去找找二小姐。”
姚夫人不知,此刻姚芊若正悄悄躲在花园里,而她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霍思锦。
这张脸也太像了,简直就是和“霍长锦”一模一样。虽说是龙凤胎,可是也不至于男女皆是长着一张脸吧?
更重要的是,姚芊若记得先前“霍长锦”死的那天,霍芷柔说“霍长锦”是个女的。
霍芷柔当众拔开了“霍长锦”的衣服,人们都瞧见那的的确确是个男人,所以才认定霍芷柔在说谎。
姚芊若却不这么想,原因无他,只因她和“霍长锦”接触过,此人颇有心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她心里始终存着疑惑,而今又见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姚芊若不禁起了疑心,莫不是霍芷柔说的是真的,只是“霍长锦”早有防备,将计就计?
姚芊若悄悄跟踪霍思锦,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她微微侧了侧身,想换个角度观察霍思锦,然而这一侧身,却正好被临瑜县主察觉了动静。
临瑜县主立刻朝身边的丫鬟是个眼色,丫鬟会意,立刻走开了。
霍思锦注意到了这个,问道:“怎么了,县主?”
临瑜县主朝那边努了努嘴,“喏,你看那边。”
霍思锦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丫鬟把姚芊若抓了出来。
姚芊若眼瞧着人离她越来越近,心知是被发现了,立刻就像跑,然而却晚了一步,还是被人抓住了手腕。
姚芊若自知理亏,连忙朝临瑜县主跪下,“县主饶命,芊若只是不小心路过,怕绕了县主安静,所以才默不作声。”
临瑜县主倒是认得姚芊若,“先是姚夫人和姚语若,如今又来一个你,你们姚家是看本县主不顺眼吗?”
听了这话,姚芊若连忙迅速地摇头,“不是的,县主,芊若,哪里敢和县主过不去,求县主明鉴。”
临瑜县主瞥了她一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