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终是忍不了了,惊呼:“老爷,这件事情怎么能就这么过去了?”
将杜紫瑜送去给谢天行做妾,本就是无奈之举,如今连这件事情都没成,那他们岂非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灭顶之灾。
以后,哪里会有以后?
这话落在杜紫瑜耳中,却又是另一重意思,她衣衫不整地躺在男子的床榻上,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她早就已经不清白了,身上已经烙下了抹不去的污点,这件事情没法说过去就过去了。
“爹、娘……”杜紫瑜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只是声音里的哭腔却是掩不住,“你们把女儿送去尼姑庵吧。”
一个名节尽毁的女子,就该去尼姑庵出家,从此青灯黄卷,日日诵经,洗刷自己身上的污点和罪孽。
“瑜儿,你怎么说出这样的傻话,爹娘怎么可能舍得把你送去尼姑庵?”杜夫人哭了,她可以答允将女儿送去做妾室,但那好歹是谢家公子的妾室,门第摆在那儿,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可若是将杜紫瑜送去尼姑庵,那她的一辈子就算是走到头了。
眼泪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杜紫瑜哭着往地上一跪,“女儿有辱家门,无颜留在这里,就让女儿去吧。”
杜大人也是眼睛一红,朝女儿伸手,将她拉起来,“好孩子,快起来,爹答应你就是了。今日天晚了,你好好休息,明日爹就派人送你过去,好不好?”
杜紫瑜见父亲答应下来,如何不允,含泪点了下头。
等杜紫瑜睡下了,杜大人和杜夫人方才离开,回了正房。一进门。杜夫人就立刻发问,“老爷,瑜儿那是说的糊涂话,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语气颇为抱怨,杜紫瑜到底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想到杜紫瑜要去尼姑庵出家,这心就忍不住抽疼。
杜大人解释道:“瑜儿现在很是难过,她留在府里,难免触景生情,将她送去尼姑庵待几日,等这阵子过去了,再接她回来。我只答应让她去尼姑庵,又没说不接她回来,更没说让她出家。”
听了这话,杜夫人脸色这才缓了几分,又想起方才在客院之事,神色再次变得很是难看,“那谢公子那边呢?瑜儿做出这么大牺牲,难不成真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老爷可是有别的主意?”
夫妻多年,杜夫人了解杜大人,他定是有了别的想法。
杜大人唇角微微扬起,“夫人,你有所不知,有道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件事情没成,但是我却发现了别的转机。”
“这些日子以来,我为祜州百姓奔前走后,这些霍大人都看在眼里,而且他还禀告给了太子殿下。”杜大人脸上不由地多了几分喜色,“夫人,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太子对我印象极好,有了这第一印象,我再向太子献宝,日后之事就容易多了。”
杜夫人皱了眉,“是吗?献宝?献什么宝?”
他们杜家有什么宝贝,她哪里不知道,在他们眼里或许是宝贝,落在见惯了荣华富贵的太子殿下眼中,只怕就一文不值了。
杜大人乐呵呵地说道:“夫人,这你就不懂了吧。献宝,献的自然是对殿下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