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过去一把捂着吕布的嘴,回身对众人道:“各位同仁,来我俩帐下一聚。”两人营帐小,此刻被挤满了。张辽脸容愤怒不已,出言道:“宋宪干的?”
吕布脸色苍白,一声不吭。庞统点了点头,道:“今日,董卓派我和吕布的同乡来说事,要我俩倒戈,被兄长骂了一顿,便了事了。我便知这董卓谋士众多,定会生计,让兄长劝下丁大人,谁料正撞着宋宪行凶,定是那董卓唆使。”
文武官员此刻虽不语,却都流泪而下。张辽泣声道:“明日攻城!为丁大人报仇!”众人呼应,但却被庞统一声制止:“不行!”
吕布醒悟过来,道:“贤弟何出此言?”其他人也是一脸的疑问。
庞统道:“我等是去送死,还是报仇?若没杀得那老贼,却把命陪了,要我等被世人所笑,被老贼所笑!”众人默默不语。
庞统继续说道:“我有一计,我和兄长提丁大人和宋宪人头去投诚,伺机杀光这帮子叛党。”
吕布喝道:“不行,怎能拿义父之首去,贤弟你这是要我做不忠不孝之人啊!”
张辽出言道:“奉先不要暴躁,士元所言或许是上策。”其他人不吭声。吕布只好道:“何要如此啊!”又是抱着丁原的首级哭了一阵。
次日五更,天还没亮,只见吕布马下系了两个首级,庞统一骑随后,两人从寨中杀了出去。张辽在后,大怒道:“反贼,怎敢为了荣华,杀自己义父,天人共戮!”等周边士兵发觉异样的时候,吕布和庞统早已冲出寨子。
两人来到洛阳东门下,大叫道:“我乃吕布,持丁原首级来见董太师!”
董卓得知此事喜出望外,亲自于夜下出门相迎。但由于吕布曾拒李肃,故还是大量守卫拥护着他,身边又有华雄这等身高九尺的猛将。庞统见他出来,便和吕布一同下马。吕布将长戟一扔,下马拜道:“他日拒绝李肃,实乃并州人都知我与他是好友,怕士兵报于丁原,而事不能成。我故大声喧哗,让守卫听到与李肃的言论,打消丁原顾虑。方才与我贤弟士元痛下杀手。另一枚首级是宋宪的。不知谁让他反丁原,岂料此人奸猾不知太师好意,反而将此事密告丁原,欲设计陷害太师,被士元识破。故杀此二人来见太师!”
董卓大喜,道:“有奉先事我,我从此还有何忧虑!”转身对李儒道:“你看,我说那宋宪商量不得吧?”
李儒拱手道:“大人英明!”
董卓亲自扶起吕布,又把庞统扶了起来,道:“两位样貌非凡,定能助我成大事。”他又一把搀住吕布的手,道:“奉先乃世之英杰,何不做我义子,今后共同富贵?”
庞统皱了皱眉,心知表情有变,马上压下心火。他想:“怎么又是这个老版本,真是可气。”
只见吕布下拜道:“义父在上,受吕布一拜!”庞统听在耳里,痛在心里。
董卓又将吕布扶起,挽手道:“好儿,日后大业有你一份!”
言罢大笑一番,众将只得赔笑,庞统也是勉强挤出了个笑容。
而后,又有探子证实吕布是杀出营寨的,董卓尚宽心,便择日与吕布祭拜天地,成为义父子。庞统与吕布便在他的府邸住下,庞统心想:“离这老贼这么近,我定要把你们这群祸害给除了!”
一日,董卓带吕布和庞统去马场,命人牵来赤兔马。董卓感叹道:“此马一岁有余,至今无人能坐。我本想骑它,谁料刚上马就被它一个后足立身甩下了地。我曾有个部将想驯化他,竟被此马甩下地后,用双蹄踩死。此后无人敢骑。”
庞统摇头道:“此马我骑不得。”他心知非凡的马儿也要配非凡的人,若他坐上去估计也得是个摔下来的结果。
吕布见此马,甚是喜爱,上前抚摸马脸,道:“赤兔啊赤兔,愿与我驰骋沙场吗?”董卓命人给马上鞍,吕布一跨而上,竟是稳稳当当地坐着,赤兔十分安静。吕布拍马驰出,在马场跑了一圈。董卓暗暗称奇:“赤兔见奉先便如此温顺,此乃天命。”
庞统笑了出来,道:“兄长果然勇猛无匹!”
此话被董卓身后的华雄听到了,甚是不悦。
庞统一直在寻找杀董卓等人的机会,但他发现董卓为人甚是多虑。他府邸只有常年跟随他的守卫可持兵器,吕布等武将均不得持械靠近,唯有华雄例外。华雄从年少时就跟着董卓打拼,两人情同手足。
庞统和吕布心怀复仇之心,要定汉室之危。当日于东门下跪时,两人恨不得吃了董卓,实在这老匹夫身后猛将林立,且董卓本身便是武将出身,不可能轻易得手。光宰了董卓,不握住军权也是不行的,他手下的李傕、李儒等人都有一颗狼子野心,华雄更能镇住凉州本部兵马。董卓之死对于他整个党羽而言只会令他们各领兵权,祸乱天下。庞统一筹莫展,一时心中不悦。
一日,吕布闯了进来,庞统正在看书,被他一惊。吕布道:“老匹夫命人把义父的首级捆着大石头抛进了城东的小河里,要他永不翻身!我即便双手勒也要勒死他!”
庞统闻言皱眉,马上跑过去一把将他拉进屋里,把门关上。庞统低声道:“兄长怎么可以乱了志向!我等非单单为丁大人报仇,更是为了天下人做主,不让这老贼党羽作乱。你现在这么毛糙,怎么成大事?”
吕布垂头不语,一脸的怒意,庞统在一旁好言相劝,才打消了他的念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