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三个还在发愣,燕秀又看向夏宴清,笑道:“这位就是夏家四姑奶奶吧?这些日子,我们县主可没少念叨姑奶奶大名。果然,姑奶奶出身名门就是不同寻常,这一身灵透才气,掩都掩不住呢。”
夏宴容几人立即黑了脸,燕秀果然就是冲着夏宴清的面子来的。可是,要不要这么说话啊,这话说出来,把她们夏氏嫡支放在何处了?
燕秀夸过夏宴清,好似没看到夏宴容姐妹的神色,盛情招呼道:“四位姑娘请随奴婢来,咱们县主已经等着了。”
夏宴容和夏瑞清强装笑脸,跟着燕秀往进走,眼中情绪更深了几分。
夏海清则偷瞄了夏宴清好几眼,不明白这位人人唾弃的村姑,之前比她还不如,为什么忽然之间就被人如此看重了。
二门外也有刚下马车的莺莺燕燕,发懵的看着燕秀把人迎进去,心中满是不解。
夏宴清自然能感受到身周的气氛,也同样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看起来不太妙啊,还是古代人的情绪和现代人不一样?
郡王府门外和二门处,那么多贵女呢,那可都是不输于夏家姐妹、甚至在很多方面都优于夏家姐妹的名媛。
这种状况下,夏家姐妹却受到如此优待。
夏宴清感觉,这就像她上初中那会儿,班主任的语文老师经常会做的一件事:
一个很难的提问,让班里站起一大片给不出答案的同学。
然后,老师叫起班里的2号学霸,人家站起来,连个突都不打带打的,吧啦吧啦、崩豆似得给出了正确答案。
老师一脸的蔑视:“都是学生,一样的听课,瞧瞧某某某同学……好了,都坐下吧。”
学渣们那叫一个憋屈……
在她年少单纯的印象里,那个学霸存在的价值,好像就是为了打击他们这些半学渣的。
结果就是,广大学渣童鞋们不敢冲老师磨牙,只好“愤恨无比的仇视着”那位学霸,无力的在心中幻想,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坑学霸一把。
夏宴清感受着身周的不同视线,如今状况,和年少时的记忆很有些相似。
不同的是,她变换了位置,变成了那个被人愤恨的对象。
她可没有学霸的资本,名媛们想找她麻烦,好像很容易呢。
成郡王府花园里,三三两两聚集着一些年轻女子,或轻声细语,或笑颜娇嗔,指点谈论着远远近近的各色菊花,端的是花团锦簇,人如仙子。
燕秀带着夏宴清四人和各自的丫鬟走近,立即引起女孩子们的注意。
和二门处的反应一样,这些人俱都惊讶。
夏家姐妹就像她们的父亲一样,并未继承夏氏一族的书香门风,才智都是平平。若没有夏大学士撑着门面,这几位姑娘怕是连赏菊宴的门都进不来。
可今年是怎么回事?她们居然能让燕秀亲自出面迎接,真是好大的脸面。
几个女孩子把视线凝在夏宴清身上。
“看,你们看那个,那个穿天青色衣衫的女子,难道就是夏家二房的四姑娘?看着不太像啊,之前好像不是这样子的。”
另一个女孩子打量几眼,“没错,就是那位和离的四姑奶奶,像是长胖了些,所以没原来那么干瘪了。”
再有一个女子问道:“难道就是因为夏四姑奶奶,燕秀姑娘才亲自出去相迎?”
“怎么会?凭她也配!”一个颧骨较高的女子不屑道。
好歹这是在成郡王府上,这些人虽然议论,但还顾着自己和郡王府的体面,声音都压得很低。
夏宴清几人在花园中穿行,靠近这几个停下议论的女孩子时,夏瑞清开口了:“四姐果然不是寻常女子,竟能得县主如此上待,连我们三人也跟着四姐沾光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既不显得失礼,又能让不远处几个女孩子听到,时间、声音和距离都拿捏的刚刚好。
夏宴清磨了磨后槽牙。
怪不得人常说:日防夜防家贼。别家小娘子还没找她麻烦,她已经被自家姐妹摆了一道。
这就相当于告诉大家:就是这货让你们大家不爽的,我们和她没关系,你们有不满尽管冲她去。
夏宴清无辜的睁大了一双眼睛,不解问道:“不会吧?三姐和两位妹妹出身夏家嫡支,又诗书俱佳、才气横溢,当然是我跟着你们沾光才对。”
夏瑞清面色一僵,她们在夏宴清面前显摆过诗书才情,可那是在自家,在一个村姑面前。这里,她们那点儿东西着实不够看,这种话当众说出来,没得让人笑话。
燕秀本不欲说话,见夏家姐妹好像要自己先掐起来,又有周围闺秀把不善的视线投过来,她知道她得开口了。夏家四姑奶奶的事情,自有县主料理,说什么也不能让事情发生在这里。
她笑着插言:“两位姑娘容奴婢说句话,但凡进到咱们府里的,都是县主的上宾。只因您家四姑奶奶才回京不久,又是第一次参加赏菊宴,县主怕四姑奶奶拘谨,才额外关照。”
说着话,燕秀也不看周边人都是什么反应,略略加快脚步,笑盈盈的让着夏氏姐妹,往花厅而去。
花厅里,芷容县主正陪三个年轻女子说话,两个是姑娘家的打扮,另一个已经梳了妇人发式,穿戴富丽堂皇,气质倨傲。
四人身边还零零落落陪着几个女子,或倾听,或趁着有说话的机会插上一两句,看起来甚是和谐热闹。
芷容县主一眼看见燕秀带着夏宴清姐